第 9 章(2 / 3)

好多天了,她每夜都看見夢中“自己”哀傷的臉,一夜比一夜絕望,她的心也一天比一天沉重。

憔悴的容顏加上失眠的夜,她知道自己糟透了,父親雖無言,但關懷的眼神,溢於言表,她怎能讓父親他如此擔憂,別再想那人了,他不值得你為他如此傷心,或許,此刻他正臥倒在某個美人懷裏呢!

“香漓,你到底有沒有吃飯,臉上的肉都不見了。”葉紅皺著眉審視她。

“最近天氣熱,吃不下東西。”香漓若無其事地搖搖頭。

“你真應了那句‘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我看,隨便一陣風,就會把你吹走了。不行,你今天一定要多吃一點。”葉紅拿起叉子,要將肉放到她的碟裏。

“紅,我吃不下,你別挾給我!”香漓飛快地阻止她。

片刻。“紅,今天約你出來,是想介紹個朋友讓你認識。”杜濟宇應該馬上到了,香漓看看手腕上的表。

“是哪位帥哥?你不怕孫呆子拿刀子砍你,我可是人見人愛的,萬一對方‘煞’到我,孫呆子可是不會羅嗦的……”葉紅比個抹頸的動作。

“他是以仁醫院的外科主治大夫,杜濟宇。”

“杜濟宇?是不是上次在雨中問你要不要搭便車的那位仁兄?”葉紅的記憶力好得嚇人。

“恩。”香漓將垂下的頭發攏向耳後。

“瞧瞧你,整個人沒什麼精神,像一縷遊魂了,飄來蕩去。”她心疼地看著湘漓凹陷的雙頰。

“身子輕盈些,沒什麼不好。”她喝了一口水。

“哎,你跟老板兩個人,實在……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你們兩個人才好,一個猛抽煙,一個病懨懨!”葉紅實在不明白明明相愛的兩個人,為何互相要折磨彼此呢。

唉!這幾天,大老板的身旁常常出現許多豔麗的女人,但這些女人出現愈頻繁,老板辦公室中的煙味就愈彌漫,這兩人分明是互相折磨嘛!

是嗎?他會在乎多我一人或少我一人嗎?他的身邊多的是媚豔的女人。香漓心痛地想。

“別談我了,你和漢存何時請我們喝喜酒?”香漓微扯嘴角。

“還久呢!沒嫁他之前,他當我是寶,嫁了他之後,他就當我是草,這點千古不變的道理我很清楚哦!”葉紅一副明白的表情。

“漢存不是那種人。”她撥著盤裏的食物,還是沒有胃口。

濟宇進門就看見香漓和背對他的女子,他快不地走向前。

“香漓!嗨,你一定是葉紅。”杜濟宇坐在香漓身旁,伸出友誼之手。

葉紅也落落大方地和他交握。“你一定是杜濟宇。”

“濟宇,吃飯沒?”香漓問著他。

“吃了,我喝杯咖啡就好。”他招來侍者,要了一杯卡布奇諾。

“香漓,你怎麼愈來愈瘦了。”他不讚同地看著她。

“對啊,我也說她瘦了,姑娘她偏說這樣比較輕盈,這是什麼謬論。”葉紅加入圍剿的行列。

“你答應過我要愛惜自己身體的。”杜濟宇提醒道。

“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不止我,還有所有關心你的人。你說你清醒了,為何還是放不開呢?我看你是愈陷愈深了!”濟宇下猛藥,他要讓她置之死地而後生。

葉紅佩服地望著濟宇,她不敢說的湖啊,他全說了,她暗暗希望這激將法有用。

“如果有這麼容易忘記就好了。”她看著自己枯瘦的手臂苦笑。

葉紅明了愛人的滋味,每次孫呆子到外國出差,她就心煩意亂,魂牽夢係。

葉紅和濟宇感染到了那一份無奈,愛一個人是不可能說忘就忘的。白天的強裏壓抑,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一份蝕心的痛是難以抵擋的。

葉紅含笑,因為香漓對老板還有餘情,兩人複合還有希望。

濟宇澀笑,祭悼早夭的愛情。

“請問是樓展漠先生嗎?”

“我是,你是哪一位?”樓展漠眉頭微聳,這陌生的聲音,怎會直接打進他的專線。

“樓大哥,是我,楚香櫻。”她難抑興奮地報出姓名。

“有事嗎?”他拿起桌上的煙,熟練地點著火。

“我姐姐,約你今天下午兩點在樓晶酒店見麵。”

“還有事?”他嘴角叼著煙,手指把玩著金質的打火機。

“你會去吧?”她不放心地再問一次。

“嗬,香櫻小妹妹,你這麼快就把刺拔得一幹二淨,真令我訝異!”他還記得她曾自比野豔的玫瑰。

“別取笑人家了,你一定要去哦!拜拜。”她尷尬地笑笑,再次囑咐他。

他長腳一晃,將椅子轉個方向,對著藍澄澄的雲空,煙在長指間默默燒,緊抿的唇則不自覺地溢出一抹輕笑。

煙,很快的燒至他的指縫,他受燙地拋下它,才驚覺時間流逝,隨手拿起桌麵上預備開會用的資料,在走出辦公室的瞬間,樓展漠臉上出現許久不見的陽光。

下午兩點,樓展漠長腿跨出加長型的座車,司機立即熟悉地將車開往總裁專屬的位置停放。

“總裁,午安。”飯店的櫃台經理趨近他,恭敬地問候。

“楚小姐來了嗎?”

“您稍候,我查詢一下……楚小姐她來了。”經理看著電腦上的資料說道。

“恩,帶我去。”樓展漠命令道。

經理領著樓展漠在一間房間門前停了下來,抬手敲了房門。

“門沒鎖,請進。”房內的女子忙答應著。

樓展漠握著門把的手有些疑惑,這聲音不像香漓。

“砰!”他才踏進門就被懷中的人給撞貼在門上,他詫異地低頭看著懷裏的軟玉溫香。

“樓大哥,抱我。”香櫻滿含誘惑地地呐。

樓展漠忿然地大力推開她,嫌惡的目光讓她以為自己是洪水猛獸。

“你為什麼不愛我呢?我哪一點比不上她?”她不甘地叫嚷。

“今天的事,全是你自導自演對吧!”他慢條斯理地說,眼睛眯了起來。

“我……我所作所為都是因為愛你。”她心虛地垂下眼。

“原來你的刺沒有拔光,反而愈是紮人。嗬,我忘了,玫瑰是不可能不帶刺的。”他揶揄地笑道。

她抓起他的手,按住自己豐滿的胸部。“樓大哥,難道你一點感覺也沒有?”她的身子挑逗地在他手下磨蹭。

“你是說這種花錢就可得來的感覺嗎?”他難堪地羞辱她。

紅豔的嘴唇不怒反笑,小巧的舌尖繞著唇邊,身子一抖,鬆脫的衣裳磨人地往下掉,露出雪白豐滿的身軀,她放開他的手,在他麵前扭動搖擺著最誘人的姿態,含春的媚眼緊盯著她的獵物。

跳完欲望之舞,香汗淋漓的身軀極盡風騷地走向房間的大床,她斜倚著香枕,全身渴望著他的撫觸。

“你等著別的男人來滋潤你這朵野玫瑰吧!”樓展漠冷笑一聲,不屑一顧地打開門離去。

“樓展漠,你這個無能的男人!你怕抵不住我的誘惑,所以不敢看我,你這個懦夫!”楚香櫻跳了起來,拿起桌上的花瓶摔向門口。

樓展漠頭也不回,狂狷的諷笑聲在長廊間回蕩,刺入她的耳中。

“我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樓展漠,今天是你先對不起我,不要怪我不留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她重新走回床上,妖嬈地放鬆身軀。

走出房間,樓展漠的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笑,臉上冷凝的線條,讓每個經過他身邊的人不敢直視,偏又在他背後偷偷地窺望。

“總裁,您要離開了嗎?我幫您開門。”引頸鵠立的櫃台經理見到樓展漠走向大廳,忙不迭地起身相迎。

他推開細琢精雕的玻璃門,恭敬地垂下頭,恭送總裁。

突地,樓展漠停下腳步,不再前進,就這麼站在門邊。他訝然抬起頭,隻見總裁和一個長相極具古典美麗細致的女子對望。那不隻是一個男人看著女人的眼神,其中還有一些他無法理解的複雜光芒,這光芒竟能使總裁眼中的寒霜不再冷漠。

楚香漓應妹妹的邀約,準時二時三十分來到樓晶飯店,一推開門,她即陷入兩泓深不可測的寒潭。

重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她無法自拔地凝望著他,搜尋他的臉龐,想找出一絲黯然憔悴的痕跡,但,她失望了,他依舊風采奪人,不減清俊的神氣,原來,神傷的隻是自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