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哪裏來的王子,竟能讓膽小的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他調情。”對於那個男人,他感到威脅性十足。
在他那樣卑劣地對待她後,她對他隻剩下心中最難消除的憤恨,她偏過臉,不理他的詰問。
“他是誰?”難以控製的怒焰出現在他的眼底。
她並不認識那名黑衣人,但是她不會讓他知道,就讓他自以為是,胡亂的猜測吧!
“請讓開。”她推開樓展漠鐵般的手臂,掙紮地想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給你的好處,我依樣給你雙倍,隻要你順從我。”他挑起她的一撮秀發,湊到鼻間輕嗅。
她生氣地拍掉他的手,惱怒地瞪著他。“他給我的,你給不起!”她已經被憤怒衝擊得失去理智,口不擇言地胡亂回答。
“你竟敢去當其他男人的玩偶?”他由齒縫迸出一句,雙眼冒火的圓睜。
他惡劣的言辭,讓香漓更加用力地掙脫他。終於,她推開了他,立刻迅速地逃離他身邊。
樓展漠森冷的眼捕捉她竄逃的身影。“不管你躲到哪裏,都注定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華燈初上,夜像條黑沉的河,流域遍布整個天空,隻偶爾可見到幾顆晶瑩透白的小石子浮沉於其中,引得人們更加睜大眼睛去找尋它們,才能隱約看見。
七點未到,香漓就已坐車至摩天大樓,父親得知她要和朋友一同吃飯,也不問男女,一徑地笑逐言開,直說終於有人懂得欣賞我女兒了,還叫她不用太早回家。見父親如此高興,原本要解釋的言語,又自動吞了回去。
“香漓,這邊。”葉紅眼尖地瞄到剛下車的香漓,大聲地呼叫,招著手。
雖然廣場上的人群很多,但是香漓還是可以一眼就看到她,因為她實在太引人注目了,這年頭要看到穿著整齊的女子在人群中“手舞足蹈”,確實不多見。
“你真準時。走吧,我已經訂好位置了。”葉紅淺著她的手,臉上泛起一個特大的微笑。
“恩……等等。”香漓突然間止住腳步。
“怎麼了?”葉紅疑問地看著她。
“我們到別處去吃好不好?”
“為什麼?這裏可看到台北市的夜景,氣氛很好哦。”葉紅不解地問。
“因為……因為我有懼高症。”湘漓看著高聳的樓層。
“我不信,從實招來,否則一定要上去。”葉紅一眼就知她說的不是實話。
“等一下,你先不要動。哎,別回頭。”香漓將她的身子扶正,擋在自己的麵前。
“誰呀?”香漓愈是遮掩,她愈是好奇,硬是看得一清二楚。
天呀,是大老板,他不會也是要到福華餐廳吧!咦,旁邊還有一位美女相伴。
嘿!他也真夠魅力,甫一下車,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無視於高牆上的熒幕上正高唱情歌的偶像歌手,不是她在自誇,大老板真真是器宇非凡,俊美無儔,葉紅與有榮焉地揚起頭顱。
“你看,大老板身旁的是不是國際名模雪歌?”她回過頭詢問香漓。
奇了,剛剛明明叫她不要回頭看人,現在正目不轉睛看望著他們,葉紅好笑地敲了香漓一下。
是他們。他那日在宴會中和他共舞的女子。
女子親密地附在他的耳旁低聲輕語,似乎習慣於眾人的注視,他們絲毫不改其從容閑逸的態度,或者是已沉浸於彼此的親昵中,忘了他人的存在,香漓心中苦澀地想著。
葉紅見她臉色黯然,拉過她的手。“我們到別的地方吃飯,看見大老板,我就渾身不自在。”
胡亂招了一輛計程車,活似後頭有猛獸追趕一般,車子絕塵而去,完全沒注意到一雙森黑的眼捕捉著她們離去的身影。
經過剛剛那一幕,葉紅心中的不確定也已塵埃落定。香漓確實是在意老板的,否則何以老板挽著別的女人出現,就臉色惶惶急欲離去。
打第一眼看見他們兩人在一塊兒,葉紅就難掩激動,好似烙在心底深處的缺憾,即將被填平。
香漓看著車窗上自己的倒影,模糊、不清,自己在他心中是否也正是如此,一晃即忘。
葉紅拉著她走進餐廳,剛剛在計程車上兩人都不發一語,她是想先讓香漓整理一個心緒,等到情緒穩定,她再鼓起三寸不爛之舌,比較容易事半功倍。
“雪歌其實不是老板的女友,如果吃個飯就是男女朋友,那老板的女友可以組成一個棒球聯盟了。做生意免不了要應酬應酬,攜伴參加是很正常的事,女伴換來換去也是不得已的,誰叫他沒有一個真正的女友呢?”葉紅唉聲歎氣,活似樓展漠有多麼可憐。
“你是說他很花心?”
“這不是花心,應該說老板等待的那一位佳人還沒出現,所以隻好不限定任何一位女性,免得落人口實。”葉紅趕緊扭轉她的想法,萬一真讓她以為老板是個花心大蘿卜,就弄巧成拙了。
“這樣不惡劣嗎?在她們的人生上留下一些痕跡,卻又像春風般地吹過無蹤,給了她們希望,又拿把石斧敲個粉碎,如果是我,我會心碎而死的。”香漓幽幽地開口。
“不是的,老板他曾十分清楚地表示過,任何捧上來的真心,他都不可能會回報的。醜話已經說在先了,那些女子要沉迷,不能怪老板!”幸好她看過美國的商業刊物,那些狗仔隊連私人的感情世界也不放過。唉!這當個名人還真不簡單。
“任何真心都不會回報。嗬,多麼無情的日呢。”香漓喝了一口紅酒,此時她們早已下了車,在餐廳裏麵坐了好一會兒了。
“看似無情卻有情,他是把他的情留給他最鍾愛的人,這樣並沒有錯。何況在未婚前,本來就要給自己多一點機會去認識其他人。”老板我為你如此鞠躬盡瘁,事成之後,你一定要給我個大紅包。
“是嗎?”
“老實說,我覺得老板待你是不同於一般女子的,我從來沒看過任何女子能使老板一貫冷靜的臉龐有一絲的波動,唯有你,能讓他露出一點真實的情緒。”
“即使是怒氣?”
“要想挑起他的怒氣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到,即使他怒不可遏,也能笑容可掬,喜怒不形於色。通常隻要他一個眼神,我們就戰戰兢兢不敢大意,所以那一天,他叫我進去辦公室時,怒不可遏的模樣,差點沒把我嚇死。”葉紅驚甫未定地拍了拍心口。
“對不起。”香漓頗覺愧疚,因是她引出的,果卻由他人承受。
“別說對不起,老板又沒責罵我,況且說不定以後還得叫你老板娘。”葉紅朝著香漓擠眉弄眼。
“你別胡說,別人聽了,還道我居心叵測。”香漓嬌叱,脹紅的雙頰實在沒有斥責人的威嚴。
“遵命,不過話可以少說,飯可要多吃,這間餐廳的春雞遠近馳名,我們別光顧著說話,這春雞抗議我們忽視它,已經生氣到滿身通紅了。”葉紅摩拳霍霍地準備進攻盤裏的佳肴。
香漓釋然一笑,不再言語,靜靜享受著美食。
“我有沒有說過,你應該多笑。你的笑,連同樣身為女人的我,都會沉醉。”葉紅如癡如醉地望著她。
“你今晚怎麼回事,一會兒幫樓先生說盡好話,一會兒又直誇我,你已經日行好幾善了。”香漓酡紅了雙頰。
葉紅露出哈巴狗的模樣。“因為我日後想加官進爵啊!”
“你真是鬼靈精一個。”香漓噗嗤一笑。
“唉,我又醉了。”葉紅一副陶醉的樣子。
“你……”香漓又氣又好笑,決定不看她,專心吃著盤裏的東西。
在美味佳肴和吟吟淺笑中,兩人的情誼漸漸加深,恍若隔世知己,談著前生未竟之事,這冥冥的緣分,漸漸籠罩著每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