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3)

他是好看的嗎?她隻記得他深淵般的黑眼像要把人吸納進去……

糟糕!說明會不知開始了沒有?香漓慌亂地拿下還微濕的手帕,匆促地走回大廳。

“砰”一聲,香漓在急忙中不小心撞到人,瘦弱的身子禁不住這一撞,眼看就要墜地了。

在眾人的驚呼中,一雙強健的臂膀適時出現,托住她下垂的身子。

柔亮的美眸對上陰鬱幽邃的深眸——

一縷熟悉的親昵感衝蕩著她的心頭,這如海一般遼闊的臂彎好像是她原就棲息的港口,柔軟的嬸子完整契合於他剛健的身軀……

兩人俱被這似曾相識的契合感,給震動攪亂了心緒。

“總裁!您沒事吧!”眾人驚呼。

“又見麵了,楚小姐。”樓展漠首先恢複理智好整以暇地望著懷中的佳人。

香漓心悸的回神,再抬頭,不意竟望進了一泓冷峻嘲諷的狂狷深潭。

“那女人是誰啊?怎麼‘湊巧’跌進總裁懷裏!”剛才在化妝室裏的那兩個女人酸溜溜地看著。

困窘的紅霞布滿她的臉頰,香漓推著還圍繞在她腰際的鐵臂,欲轉身離去。

不意,鐵臂的主人似乎沒打算要放手,還曖昧地俯下身來,灼熱的男性氣息籠罩著她。“這是你第二次投懷送抱,第三次我可沒這麼好打發了。”原本冷淡的深眸漾起兩簇火焰。

香漓宛如驚弓之鳥,沒有注意到樓展漠的手臂已不再強製,仍然奮力一推,整個身子止不住力,又要傾斜倒下了。

樓展漠一個閃身將她牢牢接住,慍怒地在她耳邊道:“你在挑戰我的話嗎?”他的眉微微攏起,怒潮來自她不會照顧自己。

“對……不起,我的腳好像扭到了。”香漓咬著蒼白的下唇,忍著痛輕輕地說道,長發掩蓋住她低垂的臉龐。

“腳怎麼了?”樓展漠疑惑地朝她的腳望去。

“能不能請你叫我同事過來,他會送我回去……”她的聲音愈來愈小。

“你說什麼,講大聲一點!”他猛抬起她的下巴。

翦翦秋瞳貯滿了晶瑩的淚珠。她不是為了腳上的傷而流淚,而是他的怒潮讓自己難以負荷,無法呼吸。

樓展漠被她出水芙蓉的嬌美奪了呼吸,比她更豔麗的女子他何嚐未見過,但都未像此刻震動他心弦。

修長的指凝止她一顆緩緩下滑的淚,他的心竟然被這一顆小小的水滴揪住了。

“別哭,我幫你看看。”低沉的嗓音像一陣溫柔的風吹拂過她的心。

在眾人的驚呼中,他將她的身子抱起。“攀著我的脖子。”他從來就是個狂傲、不羈的人,隻要是他決定的事,世俗的禮教是無法綁住他的。

但為了她的名聲,他做了一件令自己都無法置信的事。“楚小姐的腳扭傷了,剛好我懂這一方麵的外傷處理,不陪各位了。張特助,這裏交給你了。”他轉頭向一名戴眼鏡的斯文男子托付一些事情。

張特助仔細聆聽總裁的交付,心中頗覺訝異。他從來沒見過總裁對哪個女子這般溫柔嗬護,而且行事作風獨行的總裁竟然向大家解釋他的行徑,這從來都沒有的事,難道是因為他懷中那位楚小姐嗎?她的魅力竟然能融化千年寒冰!

樓展漠將她抱在懷中,搭上總裁專用電梯,直升至最頂樓——總裁辦公室。

如果剛剛還有什麼猶豫,此刻皆煙消雲散了,她驚惶的心為這一句“別哭”而安落,無語地靠在他胸前,誰也不曾開口,仿佛他們早已習慣這緘默。

電梯迅速地到達頂樓,等候多時的秘書在電梯門一開時刻即撚起一朵燦爛如花的微笑。“總裁好。”輕柔端莊的聲音,是經過多日刻意培養出來的結果。

葉秘書仰慕的目光緊緊跟著樓展漠,那些雜誌報紙根本沒抓住總裁十分之一的俊美!她從未見過如此懾人心魄的眸子,讓人陷落無法自拔,如果再加上他在美國獨立創辦“綸電”的魄力,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凡人終其一生所想望的一切,此刻俱皆掌握在他的雙手。

葉紅原本如花的笑容,在見到總裁懷中的女人時,不覺呆楞了一下。傳言曾說他在辦公時對任何女人都冷酷無情不假辭色,怎麼今天竟公然地摟抱著一個女人。

不覺對他懷中的女子望了幾眼,腦中搜尋著印象,這是哪位名媛淑女,怎麼未曾在雜誌中見過。奇妙的是,看著他們兩人竟讓她的心緒感到無比的快慰與感動,仿佛他們早該是注定好的一對璧人。

“待會兒電話都擋下來。”樓展漠低沉而專斷的嗓音打斷葉紅的冥思。

她利落地把總裁辦公室的門推開,讓他們進入。

小心地將香漓放置在寬軟的沙發上,無雲晴空的眸子將香漓的不自然看在了眼裏。

“咖啡?”他了然地望著她,仿若知道她的習慣無語。

香漓默然地點點頭。

“請幫我們準備兩杯咖啡。”

葉紅一下子就喜歡上這個女子了,甚至比她自己的親人還令她有血濃於水的悸動,離開時還依依不舍的回望她一眼。

香漓職業性地環顧四周的布置,讚賞的笑意微微浮上她的嘴角,這不知出自何方名家設計?

“今天怎麼會來這兒?洽公?找人?”樓展漠脫下身上的西裝,掛在隱藏式的衣櫃中,信步走向香漓,襯衫下的身軀隨著他的闊步散發著雄渾的爆發力。

看著他的緩緩接近,她的心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胸膛,她甚至還感覺得到他懷中的溫暖,紅暈又再次來拜訪她白淨的臉頰。

他瀟灑隨意地坐到她對麵的沙發上,肆意地伸展修長的四肢,慵懶的眸光對著她。

“洽公。”她訥訥地低著頭說道。

“洽公?‘樓蘭天地’的設計說明會?”無波的眸子閃過一絲的厲芒。

“恩。”

“叩叩叩——”葉紅端著咖啡輕快地敲著門。

“進來。”

將咖啡端放在兩人的麵前,葉紅禮貌地詢問。“還有事需要我效勞嗎?”

“不用,你可以出去了。”樓展漠冷淡地遣走她。

“那我先告退了,總裁、小姐請慢用。”葉紅恪守本分地走出辦公室,退出前仍不忘多看香漓幾眼。

“把鞋子脫下來。”樓展漠放下咖啡杯,從沙發移至香漓的身前,高大的身軀居高臨下地壓迫著她。

香漓雙頰緋紅,她從未在男人麵前赤裸著腳踝。雖然今日社會風氣開放,但她發現自己仍然無法像其他女性一樣將自己的身體展現,暴露出來。這是過於拘束,食古不化嗎?她不知道。

“一定要脫掉嗎?”她有些乞憐地開口。

“脫掉比較好推拿。”她的拖滯讓他眼中的厲芒家添幾許冰霜,他懷疑地望著她的腳。

怯意的眼乍見他眼中的嚴峻,她霍然明白他語中的涼意,他懷疑她在演苦肉計嗎?

賭氣似的,她不顧痛楚唰地一下子將鞋子脫掉,襪子除去,露出一隻小巧白皙卻腫脹的足踝。

樓展漠眼中的寒意解凍,修長的指撫上她的腳踝。“你的腳好小!”他托著她腳心不住讚歎。

“你忍著點,我推拿時會有點痛。”他細心檢查腫脹的關節,大手來回推拿。

香漓的粉頰紅得像初綻的薔薇,她全身的神經全集中在被他掌握的腳踝上,疼痛已遠離,剩下的是陣陣灼熱,感覺無比清晰幾敏銳。

香漓望著蹲跪在身前的男子,幾撮不馴的黑發垂落額前,遮蓋住他自負的眉,長長的睫,直逼專注的眼。

他不耐地將垂下的發甩開,黑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香漓赫然發現他濃密的黑發中竟有一縷白絲隱現。他白發綴在黑檀的發中突兀卻融洽,像一雙銀白的羽翼欲振翅高飛,需要這細細密密的黑網網住它,圈住它……

這抹耀眼的白,竟刺得她滿眼心痛……

“以前在美國時,有個朋友教我一些防身的武術,和被打時怎樣治療的功夫,我個人覺得第二套比較實用。”樓展漠笑朗地分散她集中在腳踝上的痛楚。

“呃——”她痛呼一聲,腦中仍被那縷刺目的白絲纏繞,腳上冷不防被他大力地調推一下。她俯下身子注意腳踝,暢然地發現腳踝已不像剛才那般腫痛了。

“謝謝你,我好多了。”她靦腆地將長裙蓋住赤足。

仍蹲伏在她麵前的樓展漠握住她拿鞋的手。“過幾天才可穿鞋子。”

“我想下樓了,我的同事找不到我會著急的,而且他還需要我的協助。”

“手腕上的紅痕怎麼來的?”對她的請求他置若罔聞,反倒對她的纖手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