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屏屏幕裏哪裏也找不到裙擺掠過的痕跡,商柒廷少見的失態了,他直接把鼠標摔出去。
左右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撩了一把頭發,露出一雙狠厲的雙眼。
屋子裏湧進來的技術人員盯著滿屏代碼的屏幕,鍵盤都要敲碎了。
焦躁的情緒越來越濃烈,這個屋子裏的空氣好像都稀薄了,沒有人能喘過氣來。他們盯著屏幕做無謂的掙紮,肌肉都已經僵硬了。
無法攻破,如果不是應付果斷,差點被反追蹤。
一道黑影從人群裏閃出來,低著頭和薄承宴交流幾句,又混進人群裏,找尋不到身影。
\"什麼事這麼高興?\"顧霄馳看他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直覺上有人倒黴了。薄承宴神色淡淡的,眉眼間的輕蔑稍縱即逝,\"進來了一隻老鼠,不自量力。\"
聽他話裏的意思,顧霄馳略微思忖了一下,想來是薄承宴刻意為之的。他不著痕跡地掠過這個結果,和薄承宴談起市政府最近的一個土地工程。
公事談完,得到內部信息,顧霄馳心裏有了謀劃,他想趁著宴會這個機會去引薦一下自己。
走之前,他出於尊重自己的好奇心,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那位阮小姐……定了?\"
恣意隨性地撩了下眼皮,不在意地歪了歪頭,似乎是不解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無需言語,他的神態和身體已經回答了這個無比愚蠢的問題。
等人走後,薄承宴站在原地,直到耳邊又聽見聲音,他才挺直腰身,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肩膀,古怪的動作像是拂落肩頭的霜雪。
休息室裏,阮念目光呆滯地看著前麵的牆,雙目失神。溫舒看她的狀態不對,心裏警鈴大作,她怕重蹈覆轍。
唇瓣上的餘溫涼透,她環抱住自己的身體,喉嚨嘶啞艱難地發聲,\"溫姐…房間裏空調壞了嗎?\"
溫舒見狀把溫度調高了一點,又給她拿來房間裏準備著的粉色薄毯,披在她身上。\"要不要出去轉一轉,薄總說後花園人少安靜。\"
她說的言辭誠懇,是真心相勸。溫舒知道阮念不想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下,但是一直待在屋子裏,悶悶的,也會使人心情煩躁。
\"再等等,我腿麻了。\"
宴會前廳隨著薄承宴的出現,氣氛再次達到一個頂點。他今天謝絕了所有的拜訪和會談,周澤川找過來的時候,薄承宴已經喝下去半瓶紅酒。
\"老大你怎麼在這麼個偏僻的角落裏?\"一身西裝三件套硬是穿出來悍匪的氣質,衣袖口遮住半截太陽圖騰的紋身,細細長長的線條延伸到食指的指節。
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分別戴著三枚銀色素紋戒指。
在外麵待久了,說話的語言藝術也下降了,不僅沒看出來薄承宴的臉色難堪,還直接指出來了。
\"什麼事。\"沒好氣地問出聲,薄承宴剛剛還在想的事情,就剩下模糊的橘黃色光影。
\"我剛才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從偏門出去了,我看著挺像南門家的那個南門觴廷。\"周澤川相信自己的眼睛,畢竟和商柒廷周旋一段時間,是個硬茬。
薄承宴百無聊賴地抬了下下巴,示意他往下說,\"我幾個手下差點折在他手裏,他手段挺髒的,真看不出來他還是個搞藝術的。\"
周澤川背地裏查過商柒廷的底,不查不知道,這小子背後的家世,不容小覷。
\"他們家隻有他和他一個姐姐在外麵活動,不過他姐姐碰的都不是主產業。\"
說起來擋也擋不住,周澤川提起他眉毛都擰在一起,\"沿海那個項目被他咬下去一塊肉,老大你懲罰我吧,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