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就沒發現,秋竹瀝是這麼一個花樣多、小心思多的人呢?
蘇子岑捏緊了拳頭,卻不敢真的衝出去,隻是在一旁默默看著他們的互動。
等到秋竹瀝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離開了,他才敢從那一片繁茂的竹子叢裏出來。
“許道友……”蘇子岑同先前一般喚道。
許見微對他還是之前那種淡淡的態度,問道:“有事?”
“我……”怪奇怪的,平時能言善辯的蘇子岑,一到這個時候就卡殼了。
“沒事的話,煩請蘇道友快些離開,我還有事情要做,沒時間陪你們兄弟二人玩鬧。”許見微開始下逐客令。
蘇子岑站著沒動,他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也許是方才看到的兩人親密互動的畫麵,也許是許見微對他的冷淡的態度。
此刻他的心髒處,正抽著疼,這種痛,幾乎要使他喘不過氣來。
是他平時太過沉默了嗎?導致許見微不怎麼看到他。
還是說是秋竹瀝太過顯眼了,才會讓許見微注意到秋竹瀝?
蘇子岑從未像現在這般厭惡過自己的弟弟。先前第一次討厭,還是聽到父母給自己添了一個弟弟的時候。
好討厭……好討厭……
蘇子岑沉迷於想這些事,竟不知自己的手被手心的那塊戒指劃傷了,此刻正往下滴著血。
他似乎也感覺不到痛。
也是,這點小痛,根本比不過心痛。
憑什麼人人都隻看到秋竹瀝?
憑什麼秋竹瀝可以,他就不行了?
憑什麼?憑什麼!
他忽又抬起頭,眼睛直直盯著許見微,連眨都不眨一下。
他暗啞著聲音說道:“秋竹瀝可以,我便不可以了嗎?”
“什麼?”許見微沒有聽清。
她又不是神經粗的人,怎麼會察覺不到蘇子岑現在身邊散發的那種奇怪的感覺?
蘇子岑紅著一雙眼睛,他的目光讓人感到害怕,再加上他手心不斷往下滴落的血珠……
偏執、病態,有些可怕了。
許見微還沒有見過這樣的蘇子岑。
明明先前她所看到的,都是一個默默無聞,溫良恭順德翩翩公子形象。
今日怎麼就……
許見微沉默,兩人好歹也算是比較相熟,直接走了的話,會不會不太好啊?
正當他還在猶豫的時候,蘇子岑又走近了些。
重複道:“他可以,我便不可以了麼?”
於是又趁她沒反應過來,緊緊擁她入懷,吻上了她的唇。
但隻是幾秒,因為許見微很快就用劍刺傷了他——不止一下。
蘇子岑看著身上的傷口,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依舊盯著許見微看。
許見微平靜地回望他,說道:“我們隻是朋友。你越界了。”
“朋友?”蘇子岑冷笑,“我才不想我倆隻是朋友的關係。憑什麼我就不可以?”
許見微看這人正情緒上頭,應當是說不通了。不再過多逗留,做些無謂的行動,而是轉身就走。
蘇子岑沒有阻攔。
他看著許見微離去的身影,眼底情緒翻湧:隻想當朋友?我便不如你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