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慕溪睜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看向荊南風。
“我沒病,你不能把我送精神病院,荊南風你還有沒有人性……”
荊南風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兩個保鏢模樣的人上門,架住葉慕溪就往外拖。
江辰連忙跟他們撕扯起來。
荊南風冷眼看著這一切,唇角噙著一抹殘忍的笑意。
“南風,我是醫生,慕溪的病到沒到送醫院的地步我最清楚,你放開她,有話好好商量。”
“你睡了我的女人還讓我好好商量?江辰,這不是個笑話麼。”荊南風做了個手勢,其中一個保鏢摔開江辰,另一個架著葉慕溪走了。
“荊南風,我會恨你一輩子,永遠也不會原諒你,永遠!”
葉慕溪最後撕心裂肺的哭聲在他腦海裏反複回蕩,荊南風閉了閉眼,試圖讓自己冷靜,不要受那個女人的蠱惑。
葉慕溪被帶上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後緩緩駛離了視線,江辰扒著窗戶的手指收緊,突然回身一拳砸在荊南風高挺的鼻梁上。
“你這個王八蛋!”
荊南風被他一拳打出了火氣,兩人迅速扭打起來,不多時雙雙掛了彩,各自躺在地上喘氣。
良久,江辰默默爬起來,盯著荊南風說了最後一句話。
“你會後悔的,我保證。”
他一字一頓地說,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
“南風哥,你沒事吧,江辰下手也太重了。”
這時葉若雲適時地上前扶荊南風,看著他臉上的淤青露出一副心疼的樣子。
荊南風卻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拿起外套就往門外走去。
“南風哥!”葉若雲喊他,荊南風腳步頓了頓,疲憊地說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說著大步離開了空蕩蕩的房子。
葉若雲看著敞開的大門,臉上擔心憂慮心疼等等情緒瞬間收起,濃烈的怨毒再次爬上秀麗的臉龐,令她看起來異常陰森可怖。
沒想到荊南風寧願把那個賤女人綁到精神病院也不願意離婚,葉慕溪,看來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葉慕溪被徹底看管起來,她的手腕被扣上一根銀白色的鏈子,另一端連接在牆上,最遠的距離也就是走到門口。
除了第一天被送進來葉慕溪歇斯底裏地大叫“我沒瘋”“放我出去”之類的話,後來她大部分時間是安靜的,安靜到讓荊南風感到心慌。
今天也是這樣。
荊南風過來站了多久,葉慕溪就看了多久的窗外,直到他忍無可忍,一隻手鉗住她的下巴:“葉慕溪,你裝出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到底給誰看。”
葉慕溪隨著他的動作往前傾了傾,吐出了這些天他唯一聽到的話:“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跟江辰雙宿雙飛嗎?想都別想!”荊南風咬牙說道。
就算囚禁她一輩子,葉慕溪也隻能死在他懷裏。
得到意想中的答案,葉慕溪垂下眼睫,露出一個“那我就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了”的表情。
荊南風最恨她這幅樣子,好像全世界都委屈了她。
但她做了那麼多錯事,這些年要不是他幫忙遮掩,葉慕溪恐怕早就進監獄了。
她居然不知悔改,還理直氣壯給他戴綠帽子,誰又來心疼他?
荊南風心裏泛起一絲苦澀,他鬆開手指,葉慕溪蒼白的皮膚上立即浮出兩道鮮紅的指印,落在他眼裏刺眼得很。
荊南風皺眉用拇指擦了擦,突然見兩道鼻血從她鼻子裏流出,滴到尖削的下巴上。
“你……”他狐疑地看向葉慕溪,不是說血癌是騙他的嗎?
葉慕溪抬起袖子擦了擦,麵無表情地說道:“見到你就上火,滾吧。”
上火到流鼻血?
荊南風看著她袖子上那片鮮紅的血跡,心口泛上一股不知名的滋味,仿佛某些東西正要離他遠去,而他還傻傻不自知。
“你滾啊!”葉慕溪操起身邊的花瓶就向他扔去,大聲趕他。
荊南風側身閃開,花瓶落在地上碎成碎片,他有心想發火,眼角餘光瞥到鼻血還在不停往下流的葉慕溪罕見地心軟了一下,一言不發地走出病房。
明天找醫生過來給她做個全麵診斷。
關上門的時候他這麼想著。
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當天晚上醫院就著起了大火,坐在車裏的荊南風遠遠就看見衝天的火光,趕到醫院的時候整棟建築已經燒掉了一半。
灼烈的火苗一個窗口一個窗口地舔舐過去,很快就要燒到葉慕溪的房間。
該死!
她還被鏈子鎖著,隻能活生生待在病房裏等著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