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殊一邊回憶一邊苦笑,這是他們第一次錯過。
若說第一次錯過是客觀原因所致,那第二次就純粹是江玉殊自己作死了輕信了梁靜。
她一個大學生,多麼驕傲一人,自己還是家裏受寵的女娃,哪肯去給人養娃娃,而且要嫁的那男人還是當初自己拒絕過的,江玉殊自然是不肯的。
又加上梁靜故意引導,這才讓江玉殊不管不顧的,就在送親途中,跑了。
後來她通過梁靜介紹嫁給了隔壁村一個工程師王大為,在學校認識的,算是她師兄,但他們不是一個係。
她學的是文學,而王大為學的是物理。
江玉殊很崇拜王大為,聽王大為說畢業後要求邊疆參與國家重大項目,她一時昏了頭,就跟王大為處了。
事實證明,她不僅是年輕不懂事,還眼瞎。
這個王大為就是一個空說不做,肚子裏一點墨水都沒有的渾球。
結婚後,因為她一直生不出娃兒,王大為就借此毆打她來發泄他事業不順。
如今想來,那個王大為跟趙越川比起來,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幸好,她回來了,這次她不會再錯過趙越川。
江玉殊估摸著自己現在就是在逃跑途中,被黃沙給迷了眼直接暈倒在沙地裏了。
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怪自己當初太作了,才跟趙越川錯過了這麼多年。
可是現在怎麼辦,她不認識路,怎麼回去?
江玉殊是跟接送她的師傅撒謊說要撒尿,所以才跑出來的。
如今時間已經過得太久了,都好幾十年了,她哪裏還記得當初逃跑的路線?
就在她鬱悶不已的時候,又是一陣黃沙襲來。
然而這次卻伴隨著汽車與地麵摩擦的聲音。
一輛吉普車呼嘯而來,穩當地停在她麵前。
紛紛揚揚的黃沙在半空中漂浮著,江玉殊看不清來人。
隻見一雙長腿率先從車裏出來,腳上踩的是一雙厚厚作戰靴,沾著些塵土。
一聲又一聲熟悉的腳步聲像琴弦打在她心上。
“是他,是他呀!”
江玉殊瞬間紅了眼睛。
男人站定,看清楚眼前的女人,便愣住了,這就是姚大娘給他介紹的結婚對象?看這樣子還是個學生,能幫他照顧兩個弟弟嗎?
趙越川心裏當即有了底,這親事不能成,他一個人大男人累點苦點就算了,可不能耽誤人家嬌滴滴的大姑娘。
“嚇壞了吧?老劉說找不著你了,這裏人跡罕至,我估摸著你初來乍到的,怕是迷路了。”
江玉殊隻呆呆地盯著眼前的人看,眼淚情不自禁就流了下來。
趙越川又確認道,“你是江玉殊同誌嗎?”
江玉殊哽咽著:“我是。”
“讓你大老遠跑過來,環境又這麼惡劣,實在是委屈你了。”
說話還是這樣溫柔,這張年輕英朗的臉,她隻在相冊裏看到過。
一米八五的大個子,配上這身作訓服,簡直帥到人神共憤了。
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江玉殊都要捧著趙越川這張臉狠狠地嘬幾口。
她還是哭,根本控製不住。
趙越川慌了,手忙腳亂地找出一塊手帕。
“擦擦。”
江玉殊抽泣著,抬頭看他,撇著嘴委屈巴巴地樣子。
一雙杏眼微紅,小臉嫩白嫩白的,跟漫天黃沙格格不入。
將近三十歲的大男人實在搞不懂小女孩的心思,看著眼前的女娃娃哭,心裏幹著急。
“你別哭了,是不是想家了?正好我放假,一道送你回去。至於咱們的親事怕是個誤會,怪我之前沒跟姚大娘說清楚,我這人單著慣了,不打算結婚,原本隻是想找一個保姆能幫忙照顧我兩個弟弟,哪知道姚大娘會錯了意,以為我要找結婚對象,我回去會親自去跟你爸媽說清楚,別擔心!”
江玉殊睜大了眼睛,滿眼不可置信,合著這男人不打算跟她結婚?
急得直跳腳,抓著趙越川的衣服抬頭看他,“不行,你今天就得跟我扯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