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楓坐在她的身旁，仔細盯著這張朝夕相處的臉，發現她的臉上多了幾道皺紋，不再年輕。不知不覺中，他也長得如此高大，能夠為德妃遮風避雨。
“母妃……兒臣並沒有想要忤逆你的意思，隻是雙喜跟在兒臣身邊已經很久，如果換了他，兒臣會不習慣。”燕清楓是個大孝子，不管怎麼樣，都沒有辦法對德妃說出傷人心的重話。
德妃見他的語氣軟了下來，也就不再咄咄逼人，“楓兒，聽雙喜說，你喜歡太子燕清槐？”
聽到燕清槐的名字，燕清楓身子一震，這是他藏於心中最深的秘密，比是一個斷袖還令人不齒。
“母妃……”燕清楓張了張嘴，喉嚨發出一些音節，卻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在母妃麵前，還有什麼要掩飾的嗎？”德妃目光柔和，聽上去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兒臣的確對二弟有點異樣的感情，但母妃你放心，兒臣不會……”燕清楓想要解釋，卻發現越解釋越說不清楚。
“你不用說，本宮都知道。若是你能夠登上皇位，這世上有什麼人是你得不到的？”德妃的聲音帶著一種蠱惑。
燕清楓愣在原地，怔怔的看著她，“母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喜歡燕清槐無可厚非，但你想要得到她卻很困難。先不說她是太子，地位已是比你高上一層，要是她當上皇帝，她要是知道了你對她一樣的感情，可還會把你留在身邊？”德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比他多活些年歲，看事兒也看得格外通透一些。
燕清楓渾身一震，忽然覺得德妃所說不無道理，畢竟昨夜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他與燕清槐表明了心意，但燕清槐隻是一味的拒絕。
他想不明白，與商成淵相比，他差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槐兒寧願選商成淵卻不願意選他？
德妃看見他眼中的掙紮與血性，打算再燒一把火，“要是你當上了皇帝，這世間還有什麼東西是你得不到的？你要是不喜商成淵，碾死他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你喜歡燕清槐，把她囚禁在你的屋中，這偌大的天下，也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一瞬間，燕清楓忽然想明白了其中關係。
他輕輕笑了，接過德妃遞過來的杯盞，仰首把一杯茶飲盡，“母妃所說，兒臣明白了。”
德妃欣慰的笑道：“楓兒明白就好，不枉費本宮的一片心思。”
“母妃要兒臣怎麼做？”
“你要是想要舉兵，楊家必然會幫我們的。”
謀權篡位，大逆不道。
但德妃已經做了許多，現在根本停不下來了。
“母妃怎麼做都沒有關係，兒臣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護槐兒周全。”燕清楓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