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題大做?”德妃品味了一會兒他的話,癲狂笑出聲,“楓兒,你終究是太年輕。若是世人知道你喜歡男子,那麼話語將會是最鋒利的劍,一刀刀捅得你遍體鱗傷。他們隻要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夠將你淹沒。”
這些道理燕清楓怎麼會不懂,但喜歡男子還是女子是他不能夠控製的。
“母妃,你說的兒臣都懂,但這並不是你要殺雙喜的理由。”燕清楓抬眸,目光堅定的望著她,“兒臣懇請母後不要再濫殺無辜。”
“本宮做這一切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德妃輕嗤一聲,眼裏極快的滑過一抹受傷。
曾經,她也是一朵養在宮中的嬌花,雙手白淨無瑕,可惜,宮裏就是一個大染缸,你不改變便沒有辦法活下去。
她終於爬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本以為最高的那個位置她能夠唾手可得,不曾想自己的兒子竟然反對她這麼做。
真是個笑話。
秋意隻想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在宮裏,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聽得越多,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就像雙喜一樣。
德妃閉目撫額想了一會兒,遞給秋意一個眼神,“你先把雙喜帶下去吧,本宮有些話與楓兒說。”
雙喜沒想到自己這麼簡單就能夠離開,喜形於色,腳尖已經往門口的方向轉了,迫不及待的想離開。
秋意向兩人行完禮之後,便帶著雙喜離開。雙喜腳程快,走著走著便走到了秋意的前頭。
秋意的手摸向袖中,寒光閃過,雙喜腳步猛得一頓,不敢置信的回頭,秋意那張漠然的臉正對著他。
他胸口疼得不行,迅速伸手去捂,濕熱一片,整把匕首穿胸而過,他一定是活不成了。
“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知道了這麼大的秘密,德妃娘娘自然是容不得你的。”秋意冰冷的給他判了死刑。
就在她要退出去的時候,德妃俯身在她耳邊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出門之後找個辦法解決了雙喜,動作幹脆點,不要讓燕清楓阻止了。
秋意得令,剛離開殿門,便拿出準備好的匕首分毫不差的捅向他的胸口。
一擊斃命,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他留。
秋意悄無聲息的把雙喜的屍體丟入井中,轉身臉上就揚著淡淡笑意做其他事兒去了,仿佛這中間的插曲根本就不值得在她心中停留一刻。
屋內。
德妃與燕清楓麵麵相覷。
“母妃,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燕清楓想不明白,平日裏端莊賢淑的母妃,為什麼會變成一個殺人狂魔?人命在她眼中到底算什麼?
難道她一個不高興就能夠把人給殺了嗎?
“坐吧,許久都沒有與你好好的談談心了。”德妃示意他坐下,親手倒了一杯茶給他。
熱氣氤氳之間,燕清楓突然生出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他怎麼也想不到,最終竟是個自己最親密的母妃站在了對立麵。
“楓兒,你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本宮管不了,但這事兒斷然是不能被人隻曉的,要不然,在宮中就再也沒有我們兩人的立足之地,你可知道?”德妃說得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