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本是說自己罪孽深重,便剃發為尼,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但太後以死相逼,這才減輕了德妃的罪責。
話說,三年之期快要到了,他們也快要回宮了。
想到大皇子燕清楓,她心裏便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商成淵見燕清槐發起了呆,忽得倒吸了口涼氣。
燕清槐的思緒被打斷,她略微詫異的看向他,“怎麼了?”
“沒什麼,老毛病了,一到下雨天這腿便疼,疼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希望不會吵到太子殿下。”商成淵好看的眉頭皺起,唇失了血色,隆冬的天氣裏,他額頭竟然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燕清槐掀開被子下床,半跪在他的身側,仔細探查他的腿,發現他的腿凍得冰涼,難怪疼得厲害。
她又抬手摸了下被窩,竟然一點都不暖和!他是雪人嗎?
“去孤床上睡吧,孤睡這兒。”說罷,她一點不含糊的把商成淵攙扶起來。
“怎麼能夠讓太子睡在地上?這事兒要是被外人看見,臣死多少回都不夠。”
燕清槐瞥了他一眼,心忖,她不睡地上能夠睡哪裏?
她把商成淵安置好便鑽進了寒涼的被窩中,冷不丁的打了個機靈,身子蜷縮在一起,緩緩閉上眼睛,“就這樣睡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商成淵的唇間又發出低低的哼聲。
燕清槐心煩的看向他,怎麼睡一個覺也不安生呢?再這麼折騰下去,天可就亮了!
“怎麼了?”
“沒什麼,臣這點小事不能叨嘮了殿下。”商成淵的聲音像是在極力壓製著痛苦。
燕清槐起身,再次發現他被凍成一個冰人,竟然連眉毛都有結霜的跡象。
這才初秋,怎麼會冷成這個模樣呢?
每月的十五,他體內的寒毒便會發作,死不了,就是疼。
燕清槐眉頭緊皺,找了個暖爐讓他抱著,但是依然不頂用。
“不如孤去請太醫來。”她可不想商成淵在她的東宮出事,她抓過披風蓋在肩上,轉身就要出門。
“這是頑疾,即使太醫來了也無濟於事。臣從小到大看過無數神醫,始終無法治愈。”商成淵語氣淡然,把這當做家常便飯般尋常。
燕清槐無法做到見死不救,於是她一咬牙,鑽進了被窩,緩緩靠近那個冰凍之源,抬手擁住了他。
“這樣好點了嗎?”燕清槐抬眸,長而卷翹的睫毛掃過他的臉頰。
少女的馨香包圍著他,竟然奇跡般的令他的疼痛舒緩了許多。
商成淵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低聲笑道:“這可是太子主動投懷送抱的。”
燕清槐瞪了他一眼,難得露出一抹小女兒的嬌俏模樣,“孤是為了救你!”
話音剛落,她便急急往後退,打算退到床沿。
但症狀緩解的商成淵長手一撈,便把她撈回自己的懷中。
“你這是做什麼!”
燕清槐身著輕薄單衣,兩個人緊靠在一起,幾乎能夠感受到他緊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