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被人瞧不起的羞辱感使他窩了一肚子火!
他暗暗地罵道:你媽的真瞧不起人了!
連這種失足婦女也挑三揀四的,不肯接待自己!
難道我不是人嗎
我不是活得好好的人嗎
幹嗎要躲避我
不知是不是他的心傷不起,那男子這會連別的姑娘都不看了,開口就指定要那兩個退縮的阿花和阿英,要帶回家過夜的,價錢好商量,隨便開口。
結果是每人一千!
在九十年代初,在蒼伍縣這個小縣城裏,這個價格很豪了。
而且還先付一半!
站在男子身旁的阿花和阿英,自從見他進足浴中心來,就感到他的樣子很古怪,他的氣質很特別,當然了,不是那種讓人傾慕那種,而是讓人無端端害怕的那種。
他打從進到足浴中心來,就一直把頭垂得低低的,仿佛生怕別人會認出他是誰似的!
這種既怕死又下流的人物,一般來說是最難侍候的。
何況他說話時的陰陽怪氣,甚至可以用難聽來形容了,但他那種有氣無力中又透出鎮魂懾魄的氣場,著實令人感到恐怖和驚懼。
本來並不想跟他到家裏去的,可阿花和阿英卻經不起他出到每人一千元一個晚上啊,終究是敵不過人民幣!
阿花和阿英互相看看,仿佛在說,算了吧,就當被鬼壓吧,看在每人一千元一晚的份上,勉強跟他走了。
此時,夜已深沉。
天上沒有月亮。大地漆黑一片。
空氣凜冽中帶著絲絲詭異,一種說不上來的恐怖感,彌漫在周圍。
的士在村子小道前就停下來了。
阿花和阿英跟在那男人的身後往村子深處走去。
本來,阿花和阿英也是從農村裏出來的,可怎麼走在這個村子的村道時,卻有一種害怕的感覺呢
村道上,那個男人帶著阿花和阿英行走在偏僻的長滿草叢的小路上,幽幽的三條影子,如同鬼魂一樣,無聲地遊蕩在這個仿佛被幽魂籠罩著的村子。
阿花和阿英對周圍的恐懼感受,使他們時時無緣無故起滿雞皮疙瘩。
許多時候,阿花和阿英還在心裏暗暗罵自己生人不生膽。
畢竟,從本質上說,阿花和阿英又不是嬌生慣養的人家出身,走村道還不是如走回自己家裏一樣平常
可是,如果有得讓她倆再選擇一次,你就是給更多的錢,阿花和阿英也不敢再在晚上走入這個令人驚恐的村子了。
看吧,除了靜寂漆黑,就是似是而非的嘯瑟和殺氣。
她們看不清腳下的道路,卻時時被一陣陣透人心涼的冷風掠過。
冷風掠過時就會產生寒顫,連腦袋也禁不住一陣陣收緊打晃,頭皮一陣緊似一陣地發麻。
那無形的驚駭直透人的心髒。
不可理喻的是,人逐漸走近村子時,就越來越聽不到蟲鳴蛙叫聲。
好象有張無形的網把村子周圍罩住了,把村子與外部斷絕了聯係。
不再有生物的叫聲,不再有村民照明的油燈,村子就黑森森地了無生氣地凝固在了荒蕪的深淵一樣。
一如一個異域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