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我待會再回去。”
見張霞不走,羅衝也不想走了,說:“我等會再走。”走過去坐在亭子的欄杆上,說:“過一陣子就要打戰了,我們一定要打敗官兵。”張霞沒有馬上說話,一會才悠悠地說:“那你小心點,別再受傷了。”羅衝說:“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其實受傷、死都算不了什麼,隻要能打敗官兵,我們才能讓希望保存下來,讓天下百姓過上好生活。”張霞“撲哧”一聲笑起來,說:“羅少帥,你應該掛掉胡子,穿上長衫,帶上綸巾,當個讀書人才對。”羅衝說:“你喜歡讀書人,還是喜歡我這樣的。”張霞略微一怔,說:“還是有點學問好,不過羅少帥也很威風。”
羅衝本來對自己過於粗獷的外表沒有什麼信心,聽到張霞的話,笑著說:“我要做個文武雙全的人,武能打天下,文能治天下。”張霞笑著說:“看來你有大誌向啊,以前我怎麼就沒看出來。”羅衝說:“那是我們不熟悉,以後見的次數多了,你就會了解我的,我們回去吧,再不回去,天師就要派人找你了。”張霞起來說:“好吧,我們回去。”羅衝和張霞邊走邊說,羅衝總覺得路太短了,把張霞送回帥府,他往回走,走了不遠,看到地上躺著一個老道士,老道士衣服髒亂,奄奄一息,臉色蠟黃,似乎得了重病。本來廣宗現在乞丐就多,羅衝見怪不怪,但道士卻有一股特別的氣質吸引了他,他蹲下去探了探道士的鼻息,還好,還有氣,他扶起道士坐起來,輕輕呼喊:“道長,道長。”道士慢慢睜開眼,看了羅衝一眼,虛弱地說:“你是誰?”老道士麵容清瘦,眼中露出一股滄桑。羅衝說:“過路的,道長,你是不是病了?”道士點點頭,無力地閉上眼睛,羅衝說:“我帶你去我家,再請郎中為你治病。”老道士點點頭,羅衝扶起道士,慢慢地把他帶到自己的住所,瞎子等人見羅衝帶了個人來,圍上了問,羅衝告訴他們是自己在路上遇到的,又派了兩個親兵招來郎中,郎中診斷後,說道士受了暑熱,加上饑餓,調養幾天就行了,開了一副藥方後走了,羅衝讓親兵買了藥,熬藥給道士喝。
喂藥是由瞎子來做的,他自稱很拿手,果然,他像護士一樣喂完藥,老道士就睡著了,看著熟睡的老道,羅衝說:“好了。”錘子端詳老道說:“他很老了。”瞎子放下碗說:“不知道是哪個觀的,怎麼會餓成這樣,難道觀裏沒糧食了出來討飯的?”羅衝說:“等他醒了,我們再問他,回去休息吧。”第三天,老道的病好了大半,能走路了,問:“我這是在哪裏?”他嘴唇幹裂,瞎子這時遞過來一杯水說:“喝水吧。”老道接過水,“咕咚”幾口喝光,把杯子遞給瞎子,說:“多謝好漢。”羅衝說:“道長,你是誰?怎麼會病在廣宗的?”
“我是天台山的,雲遊到此,想不到病了,難道這就是命數。”
“不用擔心,郎中說吃幾幅藥休息幾天就會完全好的。”羅衝說。
“多謝施主出手相救,貧道心裏有數。”
見老道士如此悲觀,羅衝說:“道長,你不能放棄,會好起來的,想想太陽,想想天空,想想大山。”道長微笑說:“生又何苦,死又何哀,死不過是另一種生命。”羅衝很想告訴他,死了就是徹底玩完,不過還是說:“每一種生命都要珍惜,活著就是最好的,不是嗎?”老道疲倦地笑了笑,說:“施主倒有道根。施主貴姓?”羅衝說:“我叫羅衝,是黃巾渠帥。道長貴姓?”老道:“貧道姓吳,難道羅施主儀表非凡,原來是位將軍,幾位能否避開一下,貧道有些話要跟羅將軍講。”瞎子說:“有什麼話不能明說的。”羅衝想自己這樣子也算非凡了,說:“他們都是我的部下,聽了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