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能不能再搶點?隻搶大戶的,不搶百姓的。”羅衝想打戰糧食要緊。
“不行,天師退守廣宗的時候,我們就在附近的郡縣挨家挨戶搜過,大戶小戶都沒放過,刮地三尺才找到這麼多,再去了也沒有。”
“造孽啊。那咱們不就跟土匪一樣了?”
“沒錯,咱們跟土匪強盜就是一樣,不過是正義的土匪,是偉大的土匪,是光榮的土匪,為了打敗混蛋官兵,為了千千萬萬人,必須要犧牲掉某些人。”二當家義正言辭地說出這堆冠冕堂皇的話,估計很多義軍都這麼想好為自己找一個打劫的借口,羅衝決不允許這類的思想腐蝕自己的隊伍,嚴肅說:“土匪就是土匪,說那麼好聽幹什麼。要是這樣,就算我們打敗了官兵也失去了人心,勝利也終將會離我們而去,這樣的事不能在再發生了。”後世的記憶告訴他這支起義軍在淪落,傷害了許多無辜的人,但現在的狀況提醒他,沒糧食就打不了戰,就死定了。他看著二當家的的胖臉,說:“二當家的,你怎麼長得那麼胖,是不是偷吃了糧食?”
“不是,當然不是,我天生胖,喝水也胖,哪裏是偷吃糧食啊。”二當家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開玩笑的,那能不能向天師要點?”
“不行啊,廣宗城裏幾十萬義軍都要吃飯,哪有多餘的糧食給我們,不向我們要就夠對得起我們的了。”
羅衝問:“怎麼都不行。你有什麼辦法沒有?”二當家的說:“我又不是渠帥,哪有什麼辦法?”羅衝說:“你有辦法就說,分什麼渠帥不渠帥的,這是所有人的問題,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什麼事都會,別賣關子,快說。”
二當家的說:“嘿嘿,我倒是有個辦法。”羅衝連忙說:“有什麼辦法?”二當家說:“癭陶是巨鹿的治所,是有名的糧倉,隻要我們攻破癭陶,不就有糧食了嗎。”羅衝說:“郭典不是領兵守著巨鹿嗎,哪那麼容易攻下癭陶。”
“我隻負責提意見,管糧食我在行,打戰我就不在行了,少帥你想辦法吧。”二當家的笑著說。
“這也算辦法,跟沒說一樣。”羅衝來回踱步,思考了一會,說:“二當家的,巨鹿的官兵部署怎麼樣,你知道嗎?”二當家的說:“主要是守著癭陶,兵力約有一萬多。”羅衝期望地看著二當家,可二當家的不說了,羅衝說:“沒啦?”“沒了。”
“就這麼多?瞎子,你知道別的情況嗎?”
“我隻聽說這個郭典打仗挺厲害,是個刺頭,前陣子,地公將軍領大軍攻打癭陶都沒打下來,還損失了不少人馬,現在他和官兵前後夾擊我們,這個人是我們的死對頭。”
“郭典怎麼這麼厲害?”羅衝想:“這郭典在曆史上隻在打黃巾起義和黑山軍中露了幾回臉,不過都是打勝戰,應該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對付起義軍有一手,不過有許多打戰一般的人打黃巾軍都很拿手,劉備就是這樣,這郭典也可能不是很厲害。”抬頭看到瞎子幾人都看著自己,說:“不能隨便攻打巨鹿,我們攻打巨鹿,一旦打不下來,官兵一定分兵去救,前後夾擊,就不妙了,而且把廣宗義軍的側翼暴露給了官兵,我們慢慢想辦法,有誰了解巨鹿的地形?”眾人一齊指著二當家的,說:“二當家的就是巨鹿人。”羅衝非常意外,笑著說:“二當家的,原來你還是巨鹿人啊,巨鹿地形怎麼樣?有什麼大河大山沒有?”
“小河有幾條,大山沒有,巨鹿地勢平坦,土地肥沃,很適合耕種糧食。”二當家說。羅衝結合自己不多的兵法知識說:“這樣的地形不好打埋伏啊。”沉思一會,說:“等我傷好了,我去看看地形,一定要想個辦法弄到糧食,最好能打敗郭典,讓我們無後顧之憂。”大家都說聽少帥的。第二天,羅衝頒布了自己花了一夜時間揣摩的軍規:
燒殺擄掠者,斬。
**者,斬。
臨陣脫逃者,斬。
不遵號令者,斬。
平時訓練不力者,罰二十軍棍。
擅離崗位、玩忽職守者,罰五十軍棍,如造成極大損傷,斬。
鬥毆鬧事者,罰五十軍棍。
作戰有功者,視功勞大小而賞。
出妙計者,賞。
提供兵器器械技術者,賞。
附加一條:見上級不必下跪,抱拳行禮就行。
暫時就這麼多,以後再添。為了立威,他在大帳前豎起一根磨得滑溜溜的木棍當做軍棍,立刻引發了一些騷動。很多人都來問羅衝,二當家的說:“如果我們不能搶,不能奪,那我們起義幹什麼?”見二當家問這種匪性十足的問題,羅衝不由得大笑,說:“我們起義是為了推翻昏君和朝廷,是為了讓天下百姓過上好生活,如果我們也像土匪一樣,必定失掉人心,必敗無疑。我們也有家人,也有親戚,難道你們希望他們被人搶光糧食,燒毀房屋,饑寒交迫嗎。”眾人都沉默了。半響,瞎子說:“最後一條是什麼意思?”“就是如果誰有改進兵器、攻城器械、馬具等技術者,就有賞,與這類相關的都行。”說到這裏,羅衝想起了馬鞍馬鐙,東漢還沒有後世精良的馬鞍馬鐙,而這兩者看似不起眼,卻開啟的騎兵時代,讓騎兵戰鬥力大增,一舉超過了步兵的地位,自己一定要改良現在的馬鞍馬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