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方容音是個極護犢子的人，尤其是自己的朋友，而一旦談起楚千森，方容音的態度明顯就更激烈了幾分。
在方容音眼中，楚千森是個特別執著的人，而在感情上又太過隨性了些，不問合不合適，隻問喜不喜歡。方容音還記得楚千森跟自己說的，她曾經在初一時喜歡過一個女生。
那個時候的方容音還不拿這個當回事，還開著她的玩笑說道：“喲，這青春期的躁動來的挺早啊。”楚千森也沒回話。直到遇到林銘，楚千森才忽然對方容音說：“我覺得我喜歡這個人，不喜歡那個了。”
方容音有點兒懵：“那個，那個？”
“就是上次我跟你說我初中時候暗戀的人，我現在不喜歡她了。”楚千森呆愣愣地看著林銘遠去的背影。
方容音覺得自己的腦子轉不過來彎：“你....你喜歡了那個人多少年啊？”
“算到剛才的話，應該有6年了。”楚千森說道。
方容音是知道的，楚千森這句六年中，有三年都是一麵未見的，兩個人如同陌路人一般過了三年，就算在初中時，那也不過就是普通同學的關係。
楚千森說，就是一下子被她電到了。是一個很溫柔，很安靜的女生，卻又不難從她身上發現到和楚千森一樣的固執，以及比楚千森還要甚的果斷。稍微通俗一點地講：很有主意。
楚千森告過一次白，被無聲地拒絕後就在也沒提過，還是偶爾遞一塊她平時愛吃的糖送過去，或者是買幾本她愛看自己卻懶得翻一下的漫畫書。然後無聲無息地過了這六年，直到林怡。
方容音跟林怡也算見過麵的，當初覺得這個女人氣場太強，控製欲太強，由於楚千森平時是一個沉悶的人，所以方容音並不太清楚她們的感情怎麼樣，但是隻是最後的結果差強人意。
方容音怕有第二個林怡，也怕楚千森看上第二個林怡。
這也是為什麼方容音同意了薛語的計劃並且還十分配合的原因。不過現在看來，方容音並不是那麼想幫她了。
方容音也不是個孩子，就算談不上多會應酬，好歹也還會收住自己的脾氣。方容音抿了口涼掉的咖啡，覺得自己的思維稍微清醒了一點後，才說道：“我是個律師，學的也都是些法律條文。不太會那些裝腔作勢的樣子，也沒有什麼七竅玲瓏心。接下來的話如果有些過於生硬，那麼請您見諒。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希望你往心裏去。”
溫玉誠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聽。
方容音沉吟了下，捋了下思緒道：“其一，這是我本人的想法，我並不希望你追她，更確切一點說，就是我不希望你追到她後又覺得自己沒想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林怡是誰，和楚千森的事你大概也知道的，我不希望有第二個林怡的出現。其二，就是你了，我總覺得你不上心，誒，先別急著反駁，我隻是覺得。一般情況下呢一個人上不上心，我不好說，也不太敢說，但是你，你不覺得你的行為確實給所有人一種誤會嗎？一種不過是隨便追來玩一玩的感覺。從問她的朋友關於她的喜好，到每天一束百合花，再到請林怡。恕我直言，你想的應該不是細水長流而是一擊即中。你從未想過要自己觀察慢慢接近她，也從未想過一直守護。你早就想好了你的路。你很直接，也痛快，我也怕傷了她。”
越到後來，方容音的話便顯得越加的尖銳與鋒利，似乎直指溫玉誠心裏那麼一點陰暗的小心思。溫玉誠斂起自己多餘的表情，：“聽起來，似乎有理有據。”
“原本有理無據，可是你這個樣子，我當真是證據齊全得很。溫玉誠，你最好還是自己想清楚吧，在你和楚千森之間，我都不用思考我就會選擇幫楚千森。可是溫玉誠，這就是你的殺手鐧，你追女生的方式？”
方容音說完，離開了咖啡館。還是中午，人不是很多，但也不是很少。大多匆匆而過。方容音忽然想起自己和楚千森還是學生的時候，也一樣在路邊看過這匆匆的行人。那個時候的她們還是貧窮的，隻吃得起食堂或是偶爾改善夥食一起吃了碗米線而已。
太過久遠的過去讓方容音不禁覺得自己的記憶力實在是極差，看著不遠處從專賣店裏走出的薛語一家，方容音突然想找一個人聊一聊，或者幹脆喝一點兒酒，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