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八章、蟲的威力(3 / 3)

於是心裏就怕了,個人無權無勢沒有什麼成就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很容易隨時就被人封殺了。不怕一萬還怕萬一,還是當個沉默的大多數算了吧。於是沉默,還是沉默。

“我看到有一篇文章指出:自從天朝的經濟改革開啟了‘權貴私有化’這條化公共財為私有財的通道以來,官場的‘保護主義’關係網絡不僅服務於‘紅色貴族’利益集團成員之間的相互交易,而且也延伸到商界(包括具有黑社會背景的商界人士)和其他社會群體(包括黑社會組織)之中,成為‘紅色貴族’通過官商勾結(包括“官黑”勾結)致富的關鍵紐帶。

換言之,改革開放以來,這種‘保護主義政治’沿著兩個方向伸展,其一是保護主義政治關係幾乎全麵覆蓋了黨政部門,其二是官商關係日益‘保護主義’化。聯想到濱江市的一些事,可不就是這樣麼?

“不知怎麼回事,我那時一下子就十分憎恨起我曾經為之服務了十幾年的這個羅守道書記來。真的,說不清為什麼。就是恨。

“由於他這個‘一把手’掌握了濱江市的一切國家資源,包括土地、礦產、金融、重要戰略物質、投資某些行業的審批權,具體掌管這些權力的官員們便成了國家資源的施舍者。

於是,在代表國家管理這些資源的政府部門和需要使用這些資源的新執法者、商界之間,就出現了一種受製度保障的特殊供需關係。

擁有分配資源權力的官員不僅是資源的‘供方’,還掌握著分配資源和為這些資源定價(製定政策)的權力。可以隨時隨地打著各種各樣的旗號對自己管轄下的權力機關下令執行,‘需方’和‘供方’之間的尋租活動就形成了官員與下屬‘施惠-受惠’的利益關係網絡。

如果給下崗工人一個能放心擺攤兒的地方,誰願意像現在這樣四處躲藏,像老鼠躲貓一樣天天躲著書記?交點錢也願意!

一些**代表和政協委員對濱江市的經濟建設和城市管理提出了很多好的建議,但又有幾條被點頭認可和付諸實施呢?

“如此這般……等等等等。

“我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兒憤世嫉俗?或者說……反動?不,其實我隻是痛恨個別手握重權的人沒有正確行使這些權力,很少從老百姓的角度考慮問題和行使職權而已。

你說這不可恨麼?

也許,我的思想根源,我的犯罪動機,與此有關吧?審訊時,專案組的人一直在追問這些,我也糊塗,現在我也在回想和思考,我到底是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呢?為什麼從一個正派的人物,一下子就墜落到了這樣可惡的地步?”

程貴陽突然強烈地咳嗽起來,眼睛發紅,他把頭壓得很低很低,從女記者坐的位置隻能看到他的頭發已經垂到兩腿之間去了,一聲接一聲地咳嗽,足有兩三分鍾。

停止狠咳後,他不再抽煙,斷斷續續地說道:

“不是麼?我在濱江市呆了十多年,一直就在羅守道書記身邊。雖說我並沒有發現他跟一些惡勢力有直接來往,可是黑社會手法在官場蔓延,你怎麼能夠知道?

作案那天,當我看到光他的特大號雙人床裏隨便放在那裏的一大堆人民幣,我就明白了。

一個市委書記,如果幹淨的話,哪來那麼多錢?誰給他送的?是一次性送的麼?難怪他抽的煙永遠是中華,他的一包香煙就頂上那個徐三腳一個月的辛苦,他的工資總額加起來夠麼?所以我認為,他最黑,他應該對濱江市的一切不公平事件負責。

“再聯想到其他地方的一些事情,其最典型的表現是借助黑社會勢力介入權力之爭,近年來頻頻發生的“官殺官”事件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發生的。

比較有名的案件(這些資料在我的《犯罪日記》一起都有):山東省水產局黨組書記、局長張程震於20xx年10月21日雇凶殺害王家斌夫婦(案情真相到20xx年才暴露);山西省洪洞縣原城建局局長薛文勳買凶殺死其繼任者朱其林(2xxx年);xxxx年江西安義縣長陳錦雲買凶殺該縣縣委書記胡次幹、副書記萬先勇xxxx年3月廣東省陽春市委書記嚴文耀、副市長楊啟周、財辦副主任林啟菊等密謀殺害原陽春市長等人;xxxx年6月28日河南省原舞鋼市委書記李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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