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四章、敲山震虎(1 / 3)

今晚,會像以往無數個不眠之夜一樣,至少她還將在文字圍城裏奮戰到午夜兩三點。【文字首發她要把自己所有的第一感覺全都記下來,如果真寫文學作品,她就把這些真實的東西全寫進去,她敢說,自己是這個城市裏最敬業最忙碌的人之一。

她的作息時間簡單而明晰:每天午夜兩點休息。早晨9時三刻趕到報社修改最後一稿,然後出去采訪。中午12時吃午飯,或跟采訪對象一起進餐,小憩一會。下午14時出發采訪,17時30晚餐。如果有重大采訪,晚餐和接下去的時間就不好說了,一切都會瞬間變得繁忙而緊張……

無論如何,今晚回來後肯定開工一直幹到午夜兩點。整整七年兩千多天,就算是逢上節假日被人拉去喝酒也不敢喝醉,怕耽誤寫稿,被報社同仁私底下譽為風情萬種卻從不敢醉的“鐵娘子”。

機器輕微的嗡嗡聲停止了,柳雅致像被《犯罪日記》的內容施過魔法一般,定格在電腦桌前,腦袋裏波濤洶湧卻又一片混沌。全部一夜看完是不可能了,好在現在她有了複印件,可以從容不迫地想看就看,慢慢研究了。

她打開劉海洋給她的材料袋。那些跟日記本放在一起的a4打印紙的內容,沒有時間看了,隻是匆匆忙忙掃了一眼,什麼貪汙受賄、**、強-奸、猥褻、繼女、母親、搶-劫、爆炸。

她仿佛置身於什麼東西的邊緣或者內核之中,雖然這些內容大部分每天她都能看到,可現在感覺變了,似乎某種跟程貴陽思想感情有關的神秘而不可窺測的事實逐漸開啟。她不明白,這些亂七八糟從報刊雜誌或網上得到的東西,為什麼會被程貴陽放在一起保存。

她隻是再次按下按鈕,全部照單複印下來,以備研究。

她是個精明強幹的記者。她懂得事實真相的意義。一連十數小時,她都在思考落筆的最佳方式。事實上,一方麵她已經忍無可忍,在眾多媒體爭奪、探密、扯皮、圍追堵截的困境中,希望找到途徑,盡早在報紙上公布事實真相,希望獲得眾多的關注認可,重新找回以往“首席”的那種自信,也是她一貫主張。

但另一方麵,她似乎覺得無從下手。劉海洋因為對她欣賞和信任,“私自”將程貴陽記錄自己罪惡的日記本交給她,已經實屬不易。可是這樣一來,反而有了顧慮重重,覺得不知從何下筆了。

關於劉海洋的意圖和程貴陽日記的情況究竟如何報道,她昨夜設計了n種方案,一直都沒有敲定。

將《犯罪日記》在《濱江都市報》上合盤托出,什麼效果,她一清二楚。可她覺得暫時不宜這樣做,即使案件全部偵破,程貴陽的同夥全部捕獲的一天,全部公開這些令人觸目驚心的內容顯然也不合適。

作為一名持筆如槍的士兵,她既要隨時都想聽候主將的差遣和指令,但麵對某種榮譽誘惑,她覺得不能這樣做。

至少,她要對得起支隊長的信任和職業道德。

現在她明白劉海洋為什麼讓她先睹為快了。

責任。

警察+記者上班前,柳雅致從漂亮的小抻包裏找來記事本,大致記下昨夜的一些瞬間感受和想法,準備晚上回來再詳細整理……

*********************程貴陽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審訊者有什麼辦法?這個人越來越失去了最初留給警方的文雅印象。

也許麵對審訊,人都會一反常態?審訊一開始就陷入僵局。那時就預示著此後審訊程貴陽過程的每個階段都不可能順利,後來的情況果然如此。

刑警們和風細雨,聲色俱厲,嘻笑怒罵,暴跳如雷,有時候參加審訊的幾個年輕刑警點著程貴陽腦門子讓他回答訊問,可他翻著白眼就是一個字兒沒有,逼急了也就是三個字“我死啊!”

有點兒無賴味道了。

這一態度更加激怒了刑警們。

明明知道“9.28”滅門大案是他幹的,可他就是不說。這種情況下打破僵局本身就意味著審訊的推進。其實死豬何止不怕開水燙,具體到程貴陽頭上千刀萬剮他好象也是不怕的。

遇到這樣“咬牙”的犯罪嫌疑人,一心想打開突破口的張鐵山感到十分頭疼。這情景幾乎跟南關分局當初審訊趙小鬼兒時的場麵一模一樣。或者說兩種情況下的另一個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