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臉上的惶恐,讓白湮頓時就明白了,原來從一開始青璃知道自己有喜之後,就沒想過要把孩子生下來,這個孩子的到來無疑是她陷害白湮的最好利器。隻是連青璃都沒有料到居然會如此成功,白湮自己就恰好準備了一碗避孕的藥。
這碗藥可謂是十分關鍵,無論是白湮和青璃之中任何一人喝下,都能引得蕭燼墨勃然大怒。王府雖不如後宮,但同樣也是忌諱爭寵陷害的事情,蕭燼墨若是知道府裏有人熬製過滑胎藥,必定不會輕罰。
青璃額上泛起汗珠,臉上的神情也不像是作假,她臉上冷汗淋淋的模樣倒真像是藥效發作的情形。
“姐姐,縱使妹妹此前得罪過姐姐,可這孩子卻是無辜的啊。姐姐要報複,盡管衝著妹妹來,為何要傷害妹妹肚子裏和王爺的孩子!”青璃的語氣淒厲,臉上卻是一副得逞的神色。
藥已經被她喝下去了,白湮也知道一旦蕭燼墨來了,卿思閣裏必定要出大事。現在著急是沒有用的了,隻有等司鈴趕緊把禦醫叫來,看事情還有沒有挽救的餘力。
“妹妹別著急,丫鬟們已經去傳禦醫了。妹妹放心,這個孩子一定會保住的。”
青璃麵色蒼白,無力的搖搖頭。“姐姐別費這個心了,孩子,是保不住的。”
“夫人,禦醫來了!”
聽見司鈴在院子裏的聲音,白湮趕緊起身去迎。“磨磨蹭蹭的都在幹什麼,青夫人腹中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夫人讓你們所有人都給這個孩子陪葬!”
幾個禦醫急匆匆地衝進去,幾人合力將青璃抬到床上。白湮不便進去,隻能在門口等著,司鈴臉上滿是焦慮的神色。“夫人,這可怎麼辦,青夫人的孩子要是在咱們卿思閣裏出事,王爺盛怒之下,咱們可都得遭殃啊。”
事已至此,白湮也知道如果這個孩子能保住,那麼一切都還有希望。但是,隻要出現了個小小的萬一,蕭燼墨隻怕必生都會恨死了她。
“現在著急已是沒有用的了,青璃她喝了我的藥,以蕭燼墨的性子必定是不會聽我們解釋的。”
屋子裏,青璃時常發出痛苦的呻吟,白湮心中到有了一絲後悔。若是之前自己態度強勢些,將那藥早早奪回來,興許此時的地步還不至於落到如此的被動。
“王爺駕到。”
白湮的思緒被喚回,隻見蕭燼墨已經疾步如飛地出現在卿思閣中。他見到白湮在門外站著,而房門緊閉,裏麵不時傳出青璃的痛呼,眼神一緊,不由看向白湮。
“怎麼回事,為什麼每次青璃出現在你院中,總是會出事。”
白湮撞上蕭燼墨的冷眸,此事又不是自己主動,她為何又要心虛。“王爺想要弄明白,為何不去問問妹妹呢。我若是有心想要害她,為何選在卿思閣裏下手,將髒水往自己身上引。”
蕭燼墨上前,想要看看屋裏的情形,卻什麼都看不見。“白湮,本王給你一個王妃的身份,是想留你一條性命。若是你一再挑釁本王的底線,休怪本王不顧白家往日的情分。”
白湮心裏一聲冷笑,昨夜這個男人還提醒自己,白家已經覆滅了,就連昔日的榮耀都被他人奪去。今日,他卻說自己留下她,是看在白家的情分上。
白家沒了,但白湮卻活著,隻要活下去就必定有出路。隻是這王府又不是她白湮求著進來的,蕭燼墨不顧自己,強加給她一個身份,白湮都沒說什麼,蕭燼墨倒是直接給他臉上貼金。
“臣妾謝王爺對臣妾母家的器重。但臣妾以為,若是妹妹的孩子保不住,那麼臣妾便無顏侍奉在王爺身邊,屆時還請王爺能夠休了臣妾,以免讓王府落下惡名。”
白湮語出驚人,此話一出就連司鈴都忍不住抬眸偷偷地看了白湮一眼。
蕭燼墨的臉上,神色更是精彩。他原本隻是想警告白湮,然而白湮卻絲毫不領情。
一雙冷鋒般的眸子冷視著白湮,蕭燼墨冷哼一聲。“你倒是會給自己留後路,你以為離開了王府你便可以天高海闊了嗎。你若是害得青璃失去了孩子,別以為本王會輕易饒過你。”
房門被人猛地推開,一個禦醫衝了出來,慌慌張張的看見蕭燼墨後便跪下請罪道:“王爺恕罪,青夫人已經出現大出血的現象,胎兒是保不住了,懇請王爺明示,臣等好搶救大人。”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滾進去!”
蕭燼墨爆喝一聲,滿腔的怒意已經忍到極致,一字一句的說道:“說,你到底是如何害了青璃!”
“我沒有害她,那碗藥本是我自己打算服用的。因為你讓我覺得惡心,我不想跟你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