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湮微微喘氣,即便是麵色潮紅,但仍就別過臉去。
蕭燼墨隻是看了一眼,也沒在意,獨自起身穿好衣服,然後望向仍不願出聲的白湮,一聲冷哼。“本王還以為你多有骨氣,慕容家取代了白家的位子,你心裏難道連一點仇恨都沒有麼?”
白湮微微闔眼。“王爺以為臣妾該如何,白家已經沒了,臣妾難道要憑一人之力去鬥整個慕容族氏嗎。還是說如果臣妾有這個想法,王爺會助臣妾一臂之力?”
白湮話中帶刺,惹蕭燼墨生氣現在倒成了白湮的拿手好戲。
果然蕭燼墨那張寒川一般的麵容冰凍起來,一雙冷眸冷冰冰的看著方才還與他交合的女子。“你父親若是知道你此刻還與那慕容一族走得這麼近,隻怕魂魄都不得安寧。”
白湮終於肯看蕭燼墨一眼,隻不過她看向蕭燼墨,從來都不會像青璃那般。她的眸子裏,對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過愛意。“王爺倒是會說風涼話,我白家覆滅,就算是慕容一族幹的,我現在手無寸鐵拿什麼去和人家鬥。我白湮已經死過一回了,同樣的傻事我絕不會再犯。”
蕭燼墨覺得無趣,留下一句話,拂袖走人。“那你就在王府裏靜靜等死吧。”
司鈴一直在院子外候著,王爺終於肯來卿思閣,這麼晚了想必定是會留宿在此了。司鈴還在心裏默默為白湮高興,可卻突然聽見房門大開的聲音,司鈴不由得一怔。隨即蕭燼墨直接出來,司鈴發現後立即俯身給他行禮,待蕭燼墨走遠,司鈴才敢起身,有些愣愣地看著夜幕裏的空廊。
“夫人,王爺走了。”司鈴進了屋,發現白湮在床上睡著,便輕喚一聲。
白湮淡淡的應了一聲,司鈴知道白湮心中定是煩悶,便自覺退出去,輕聲掩好門。
這幾日蕭燼墨總是很早就離開了王府,不過這和白湮一點關係都沒有,兩人猶如兩個世界的人一般,是死是活對方都是漠不關心的。
隻是蕭燼墨走了,朱顏閣的那位便會覺得日子煩悶。前些日子青璃在白湮手上吃了虧,心裏一直都在念著這件事,靈犀是當著朱顏閣的所有下人麵前罰的,雖然處罰的是自己的奴婢,但是青璃卻覺得那些傷痕處處都是亮給她看的。
白湮醒的很早,司鈴侍奉著白湮梳妝。“夫人今日看起來氣色挺不錯的呢。”
白湮看了眼鏡中的自己,不知怎的,竟覺得鏡子裏的人有幾分陌生。“鈴兒,我昨天跟你說的,讓你準備的藥呢?”
司鈴拿著梳篦的手忽然僵住,語氣有些顫抖的問道:“夫人好不容易有了這般機遇,為何要就此放過?”
白湮抬眸,就著麵前的銅鏡,雙眸一道厲光乍現,帶著些許責備的神色看著司鈴,寒聲說道:“他不配讓我為他繁育孩子。”
司鈴從未見過白湮眼中的這般寒意,立即俯身跪下請罪道:“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去給夫人把藥端來。”
原來不管是哪個時空,爾虞我詐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停息。白湮覺得既然是個為自己而活的世界,那麼為了活下去,即便是自己,都能成為棋局上的一枚棋子。
“妹妹來給姐姐請安。”
白湮正愣著神,卻突然聽見青璃的聲音。沒等白湮應允,青璃已經自己走了進來。“咦,怎麼就姐姐一人在這,卿思閣的丫鬟都去哪了。”
白湮在鏡中看見青璃,轉身站起,莞爾一笑。“妹妹來了,王爺不是說過妹妹日後無需再來卿思閣請安的麼。”
青璃找了個幹淨的位子坐下,笑著說道:“妹妹來給姐姐請安,也是來恭喜姐姐的。想必姐姐現在身子已經好了,難怪王爺昨晚都沒去朱顏閣了。”
青璃說著,接過身邊的侍女泡好一盞茶,默默品了一口,眉眼一動讚譽道:“這是王爺愛喝的茶,還像是王府裏新進的那批,看來姐姐也是細心侍奉王爺呢。”
白湮隻覺得大清早的被青璃吵得聒噪,擺出一副淡淡的神色又找不到由頭把她趕走,青璃也是一副沒話找話的模樣,就算是受了白湮的幾個白眼,卻仍不為所動。
司鈴讓人熬好了藥,便趕緊給白湮端來,隻是一進門便看見青璃坐在屋裏,頓時愣了片刻,轉身想走,卻被青璃發現給喝住。
“咦,姐姐身子不是好些了嗎,怎麼還在吃藥?”
白湮看了眼這女人,默不作聲。
“王爺還真是心疼姐姐呢,怕不是擔心姐姐會落下病根,還命人給姐姐補身體。”青璃雖說著話,卻是連看都沒看白湮一眼,一雙眸子始終盯著司鈴手中的那碗藥,沒挪開過。白湮知道這女人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了,索性讓司鈴把藥給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