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畫畫的可真夠瘮人的,再加上你昨天說的那個故事,再加上這地麵上伸出的手……”
話說到一半,麻杆生生的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老,老鄭,你看那個坑裏,好像……好像還有東西。”
我忙扭頭去看,因為我們在石板上澆了不少水,挖出來的坑裏也進了不少,開始的時候我倆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石板上,但水進的多了,不免就有一些東西被衝刷了出來。
衝刷出來的東西,要是別的還到罷了,但現在從上麵看過去,那赫然是一隻人的手骨!
人手,又他娘的是人手,昨天晚上就已經被人手嚇過一次了。今天竟然又撞上。我壯著膽子過去看了看,還好,從那骨骼上來看,怎麼死了也有百年以上,倒到不用擔心會背上殺人犯的罪名。於是就小心翼翼的把手周圍的泥土慢慢的剝離,逐漸的,那隻手也就慢慢的顯露了出來。
在那隻手的手心裏麵,麻杆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瓷罐,看上去很像早年間裝茶的茶葉罐兒,於是就想把罐子從手裏拿出來,那手雖然已經變了白骨,但握的還是很緊,麻杆拽,拉,推了半天,總算是把瓷罐兒弄了下來,拿在手中。
我個人對瓷器雖然沒有什麼研究,但是好歹還是看過馬未都先生的書的主兒,看了看,瓷罐應該是典型的鬥彩罐,正所謂:“鮮紅豔如血,杏黃閃微紅。水綠、葉子綠、山子綠等皆透明。差紫色濃而無光”,不知真假,但既然這骨頭都過百年了,這罐子的年份少不了,再翻過瓷罐的底兒看了一眼,底下落著六個字的楷書:“大明成化年製”。
我們倆都倒吸一口冷氣,如果不是什麼贗品的話,這個罐子就是成化年間的鬥彩罐了。先別說裏麵的東西,單這個罐子,賣個幾百萬和玩兒一樣。罐身的花紋以綠色為主,竟然是一棵茶樹,枝幹,葉脈無不栩栩如生。想來如果罐子都這麼牛B,那裏麵的東西還能差的了?
罐子用一圈蠟密封著,麻杆用力拽了兩下,罐口竟然紋絲不動,看來裏麵還有什麼特別的扣兒扣緊了,他也沒敢再用力。隻是托著那個罐子一個勁兒的琢磨。
在他和罐子叫板的時候,我繼續往下清理。不出我所料,那隻手連著的是一具很完整的骨架,身高不高,也就是1米7左右。除了那個瓷罐兒以外,身邊還放著一把茶鏟,想來也是同行中人,但不知道怎麼就會被埋在這石匾額的下麵了。
再進一步的找尋,從頭骨的下麵,翻出來一麵小小的銅牌。正麵寫著四個大字:“代天尋茶”,背後則是一串七彎八扭的符號,看不太明白。我招呼麻杆過來,問他見沒見過類似的東西,他也一個勁的搖頭。
再翻,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喂,老鄭,你看看,這個罐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啊?”麻杆說著把那個罐子遞給我。
我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小罐子做的相當精致,從外表和那具白骨的身份看來,一定就是裝茶葉的罐子,隻是蓋兒封的很緊,我也用力拽了拽,但那罐蓋就像長上的一樣,不能撼動分毫。
突然,我想起我太爺爺的那本書裏麵,曾經記載過這樣的一種茶罐,這種類型的茶罐叫“九曲神機罐”,封口的地方,由高手匠人燒具了極其精巧的紋路,要朝多個方向細致扭動,讓所有的紋路解扣,才能打開。當下就和麻杆說我倒是知道有一種打開的辦法,但不知道是不是就一定能弄開。
“死馬當做活馬醫,先試試,不行再回去找人弄。”
說起來,其實也不複雜,其實就和現在開保險箱的原理一樣,要先朝一個方向,擰到固定的位置,然後反過來再擰,直到所有的扣兒打開。
饒是我知道辦法,也足足弄了有半個小時,終於,聽見罐裏哢嗒一聲,再輕輕的一提,罐蓋被整個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