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結伴進山(3 / 3)

裝著裝著,麻杆突然問道:“你怎麼還買了香燭、冥紙?”

“既然要去,順便祭奠一下老爺子。”

麻杆沉默了一會兒,讓他的跟班去買了一瓶上好的五糧液,裝到背包裏麵。“聽說老爺子喜歡喝兩口,帶上吧。”

我們兩人收拾停當,麻杆吩咐跟班回旅店等著他回來。我也懶得再囑咐他應該注意什麼,我知道,他這人鬼精的很,隻是平時希望裝傻充愣罷了。不過,讓我難以忍受的是,他居然想抱著他的大瓷缸子進山。我忍不住出言譏諷:“你這是寶貝麼?去山裏還要帶上?”

沒料到麻杆居然點了點頭,說:“祖上傳下來的。”

我不由的多看了幾眼,沒瞧出它有什麼寶貝的地方,不過瞧他的樣子,恐怕我就是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什麼,隻好作罷了。

作別老娘,我們兩個一前一後,向著大道山進發了。

小的時候,因為我家老爺子死在深山中,我對神秘深邃的群山有著天然的恐懼感,總覺得它就像惡魔的大嘴,稍有不慎,就會把人吞噬的一幹二淨。長大以後,這種恐懼感漸漸的淡了,不過因為不想我娘擔心,就算進山尋茶,也從來沒有深入過。

大道山山腳下的會仙穀裏,坐落著我的鄉下老家,叫鄭村,村裏的人,基本都是姓鄭的。十幾年前,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村裏的居民在幾天之內集體搬遷到了鎮上,村子已經荒廢了十幾年,除了偶爾采茶的時候路過,基本沒有進去過。以前曾經有過流言,村子裏的人集體搬遷,其實是和我家老爺子的死有關係的,不過既然是流言,必然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加上這幾年大家都忙著賺錢,也沒人想起這檔子事情了。

要進大道山,必然要進過鄭村,但村莊被廢棄後,連帶著原先唯一溝通外界的路也荒蕪了,長滿了雜草。加上又是初春,雖然天氣還不是特別暖和,但植物早就長的很茂盛了,一路上磕磕絆絆,雖然穿著專業的登山服,我和麻杆身上還是被劃了不少道子。

開始的時候,麻杆多有牢騷,但我沒搭理他,幾次過後,他就閉嘴不言了。我們兩人默默不語,埋頭趕路,天地之間除了風的低吟聲、鳥的啼叫聲,就隻有我們的雙腳和身體與雜草摩擦時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陽光明媚,但越往裏麵走,氣溫就慢慢的下降下來,我為什麼不願意來的原因也就是這個,不知道怎麼的,每次隻要靠近鄭村,我都會覺得那裏似乎縈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抑氣息,好像隻要一步踏錯了,馬上就會萬劫不複的樣子。

因為帶著麻杆這個拖後腿的,直到午後四點左右,我們才抵達山腳。麻杆這輩子估計沒走過這樣的路,一到山邊上,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要知道從山邊到鄭村,還需要翻過一個小山坡,才能看見會仙穀,至少還有還有三個小時的路要趕,這會兒他若鬆了氣,今天恐怕就得在這裏過夜了。我踢了踢他,讓他起來繼續趕路。

麻杆難得的沒和我羅嗦,咬著牙站了起來。“爺真的是遭了罪了,幹啥不好,學人家搞什麼茶?要不哪兒來的這些事情。”

我瞪他一眼:“廢話什麼?要不是為了你,我現在還在家裏睡大覺呢!”

麻杆伸了伸舌頭,沒敢搭茬。

我也懶得再說,一前一後的開始爬山。直到晚上八點多,天已經黑透了,才進了鄭村。

鄭村依著會仙穀的穀勢而建,從穀口到穀底一字型排列,因為多年沒有住過人,又曆經多年的風雨侵蝕,村子裏的房屋已經腐敗不堪,住不了人了,唯一完整的房屋就隻有我們鄭家的宗祠,它建在整個村落的最裏麵,小時候我經常在附近抓蟋蟀玩,因為是石頭結構的屋子,所以基本上還沒有什麼損壞。

當我帶著麻杆站在宗祠麵前的時候,他的神色有些古怪,似驚訝又似困惑,喃喃低語著:“這是一座廟。”

他聲音雖低,但我聽的真切:“廟?瞎扯啥呢,這是我們鄭家宗祠。”

麻杆小心翼翼的又看了一眼,“兄弟,不和你瞎說,這真的不是宗祠,這是廟啊!”

(新人新作,望各位讀者支持,點擊收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