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結伴進山(1 / 3)

本地人稱的後山,其實有個正經的名字叫“大道山”,傳聞是當年越王勾踐在此宴過群臣,不過如果深究曆史,勾踐想來是一輩子也沒來過福建,這個傳說也基本是白扯。不過大道山,也因此得了個名字,叫“越山”

大道山因為沒有開發過,現在還保持著最原始的狀態,方圓三百裏的山水正是養茶的好地方,我們這裏本地的茶場,基本都是靠著越山的水養起來的。

“是啊,就是這座山了,你今天喝的恨天青,就是從山裏摘來的。”

麻杆想了想:“兄弟,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再找到這個茶葉,唯一有可能的辦法,就是去你老爺子發現那個茶的地方看看,別的兄弟不求你,就陪兄弟去看一看行麼?”

“真有那麼嚴重?你開玩笑呢吧,我爹當年走進去的地方,是這山裏最深的天陰穀,別說現在這個時候,裏麵冷的驚人,進去萬一要有個好歹的,那怎麼辦?”我撥浪鼓一樣搖著頭。

“唉!兄弟你有所不知啊。”麻杆搖搖頭。“南樓的事情,正經你娘沒和你說過?”

“沒有,”我扭頭看了看麻杆,想來這小子和我們家應該是世交。隻不過這其中牽扯的事情恐怕很複雜、很麻煩,我娘從來沒告訴過我什麼,估計就是不想讓我知道。

“行了,不管怎麼說,你娘不說總有你娘不說的道理,兄弟,你看看,能不能陪我明天山裏走一趟,去看看就行。”

“你活的不耐煩了嗎?那個地方,我爺爺的書裏有過記載,說是采茶人不能去的死地!”

“死地?什麼意思?”

“死地就是從環境上看一定是出好茶的地方,不過周邊一定是千難萬險,一般的采茶人,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能去送死,所以那裏麵的茶千年都沒有人采集過。你想就是為了錢,誰去涉那份兒險啊!”我拍拍麻杆的肩膀:“兄弟,別想了,那個地方沒個準兒啊。”

“如果有活路,我還會去送死嗎?”麻杆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就是把話說在這裏,你自己想吧,反正隻要你陪兄弟去,物資裝備兄弟負責,完事了之後,兄弟你隨便開價兒,我絕對不還價兒。”說完,站起身來告辭,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

“你就想這樣糊裏糊塗的過一輩子?”

那天晚上,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要說麻杆也算是至交的朋友,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進山送死,同時又想著我娘的態度,不用想,她絕對不會同意讓我進入深山的,我家老爺子的遭遇已經讓她痛苦了半生,她絕對不會看著我踏上我家老爺子走過的那條路。

但從我爺爺那本書上學來的東西,從來也沒有真正的實踐過,這機會來了,當然也就百爪撓心,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折騰到深夜,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隱隱約約記得做了一個夢,夢的景象相當模糊,在夢中遇到了一種動物,像是貓,又好像是老虎。不過,到吃早飯的時候,這個夢已經被我遺忘的一幹二淨了。

“思南,你是不是想陪陳家的小子進山?”早飯的時候,我娘突然問我。

我不知道我娘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心地觀察了下她的表情,見她很平靜,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說:“娘,麻杆是這麼和我說的,但是,我,我還沒有考慮好。”

老太太深深的歎了口氣:“千防萬防,該來的,還是來了。”說著,遞給我一張紙。“這是昨天晚上,你一個朋友送過來給我的,你自己看看吧。”

我把那張紙接過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那是我後爹寫來的一封信。信的內容比較簡單,除了家長裏短的事情外,就是說故友陳大爺的兒子,可能最近會找我們家辦點事情,如果方便的話,就給予幫助雲雲。

在信的最後,寫著一首小詩:

西風一走花萬束,

人人碌碌各為主。

江畔漁者耳畔風,

故土難離陌成路。

“這是什麼意思?這封信。”

“也沒什麼意思,本來我是不想讓你和這些事情摻乎起來的,不過你畢竟年紀也大了,自己也想出去闖闖世麵,為娘的也不能拖累你。”

“這怎麼說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