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曉林啊,我知道你家世代采茶,你爹更是神手,實話說,這三年的血培,隻能延續小女十年的壽命,要說能找到“鶴血茶”的人,天底之下,除了你沒有別人了啊!還請你能救小女一命!”
“這!我我我……”鄭曉林剛想推辭,但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給人家家帶來了那麼多的麻煩,幹脆一咬牙:“李老爺,你放心!曉林拚盡全力,也要救了小姐的性命!”
在得到李地主首肯後,我爺爺回到了家,開始仔仔細細的研究太爺爺的那本書,生活上也得到了李地主的接濟,日子也開始變的好過了,也搭著這方麵確實有天分,三年不到的時間,還真就讓他找到了號稱“鶴血戾鳴”的鶴血茶。李地主大喜之下,想想自己女兒也被我爺爺看見了身子,於是就把女兒嫁給了我爺爺。小兩口雖然說不上富裕,但也其樂融融。
好景不長,解放以後,我爺爺被劃成了地主,一番批鬥沒抗過去,撒手人寰,采茶的買賣就傳到我爹鄭建國手上。
在我爹那個時代國營茶場已經遍地都是。加上出身不好,被打成了地富反壞右,所以沒什麼人要那些他嘴裏的好茶葉,一輩子也過的貧苦得緊。
但實話說,好歹也還有點收入,於是就娶了我娘,兩個人過日子也還算過的去。
但要說是倒黴啊,在我十二歲那年,我爹在一次外出采茶的過程中,由於天雨濕滑,從幾十米高的山崖上摔了下來,當時就咽了氣。等村上的人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幹透了,隻是在手裏攥著幾片茶葉子。
當時就有老人兒說,這是仙葉兒,就是因為我爹把這個攥在手裏,所以屍體才沒有腐爛,我和我娘大哭了一場後,把我爹找個地方給埋了,那幾片茶葉片兒,就找了個大玻璃瓶子放了起來。說也奇怪,自從那東西放到家裏麵,家裏就從來沒有鬧過蚊蟲。
我娘沒辦法,隻能拖著我又再嫁了,後來的爹是個國營茶廠的廠長,叫袁如海,無兒無女,要說起來對我還真的是不錯,不僅出錢讓我上學,而且在我連續三年沒有考上大學後,讓我直接到他開的廠子裏麵去上班。
畢竟是老板的兒子,茶廠裏麵也沒什麼具體的工作讓我做,閑著也沒啥事情,就把當年太爺爺寫的那本書翻出來看,一看之下才發現,那上麵記錄了我家祖祖輩輩找茶人的經驗教訓,看起來是越看越有意思,四五年的時間,啥活也沒幹,倒是把那本書看了個十足十。
隨著小茶廠逐漸被大茶廠給兼並,我後爹的茶廠也難以為繼,最後不得不關門大吉,我趁著關門的時候,從茶廠裏麵倒出了一批比較好的岩茶,高價賣到了北京,小掙了一筆,不出意外的話,養著家裏這點人三年五載不是個問題。
但我後爹不是個能在家呆的住的主兒,廠子一倒閉,他就一個人去了安徽,說是要在那邊開創自己的事業,每年除了回來個一兩次,也就是寄錢回來罷了。
我自己閑著也不是個事情,就靠著鄉裏最大的茶園開了個茶葉銷售點,每年挑點好茶賣到北京,也算掙點吃飯的錢。畢竟也是個季節買賣,所以很多時間是閑著的,我也偶爾去附近山裏采采茶,當然由於是剛入行,也采不到什麼好的東西。
不過每次陳麻杆兒都說那茶相當牛,都會以高價買下。
陳麻杆兒,本名叫陳飛岩,因為長的太瘦,行裏麵都叫他陳麻杆兒,他平日裏做的買賣就是去全國各地找好的茶葉,然後低價買進高價賣到北京,此君號稱當年是給老佛爺品茶的茶師的後代,當然我不相信,不過他每次給我的價錢還算公道,我也就樂的簡單,有了茶就一股腦兒給他,他也不挑肥撿瘦,照單全收。
於是合作也就一直持續下來。
其實也好,鬆鬆快快的當這個茶莊掌櫃的,衣食無憂自得其樂。
但後來我發現人生裏麵的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