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窩囊廢。”秦霜大聲吼道。
“聲音大有用嗎?如果你想證明你不是窩囊廢,那就站起來用你的行動來證明。”秦楚一字一頓的說道,“就知道拿手下出氣和恃強淩弱,也不看看你都多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你看看秦琰之,和人家相比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個一無是處的窩囊廢。”
秦霜努力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原本就受傷極重的身體在並未完全痊愈的情況下,又和武士拚了一招,盡管占了上風,卻也讓那些本已有些起色的經脈再一次破裂開來。鮮血在不知不覺中順著嘴角流淌了下來,劃出一道道醜惡的痕跡。
攝政王麵色稍霽,伸手按住倔強的兒子,製止住他的逞強,“行了,還嫌鬧得不夠,老子可不想那麼早就絕後。”
說罷,從懷裏掏出一隻錦盒,打開,裏麵是一枚土黃色的丹藥,淡淡的藥香飄散出來,令人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他不由分說的把丹藥塞進秦霜的口中,以本身的靈力將丹藥化開,送往秦霜的四肢百骸。
丹藥甚是靈驗,不過盞茶功夫,原本不斷淌下的鮮血漸漸地製住了,秦霜體內的撕心劇痛也消散了不少,就連呼吸也慢慢平緩了下來。
“這些天你就給我好好地在宮中待著,少給我出去惹是生非。要是讓我發現你偷偷跑出去,當心我打斷你的腿。”秦楚掏出手帕擦拭著指尖的血跡,“你給我聽好,想要證明自己不是窩囊廢,就靠自己的力量給我站起來,把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說罷,也不等秦霜說話,秦楚便轉身離開了。
臨出門時,秦楚停了一下,卻沒有回頭,“追殺秦琰之的事情已經驚動了長老會,短時間內你就不用多想了。一旦你的愚蠢舉動觸怒了長老會,惹來六大上位長老的問責,那時就算是我也沒辦法保全你,你自己給我想清楚。要想得到所有人的認同,丟掉窩囊廢的帽子,甚至是取代秦琰之成為新一代的夜族世子,就必須要變得更強,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強大才行。”
“我會的。”秦霜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絕對會變得比你更強。當然,我也會用自己的力量向你證明,我絕對不是一個窩囊廢。當我擁有力量的那一天,我會連你一起打到,成為夜族真真正正的王,我的父親。”
“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隻希望你不是隻會逞嘴上功夫就好。”
話音剛落,秦楚便離開了。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們統統都擊敗,殺死!”秦霜在心裏暗暗的發誓,一把抓過桌上的銀瓶死死地攥著,“哪怕,要我付出自己的靈魂!”
“哢”的一聲輕響,銀瓶被捏作了一團,鋒銳的棱角在秦霜的手掌裏劃開了數道口子,鮮血淋漓,他卻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鮮血一滴接著一滴的淌下,再加上那一臉扭曲的表情,令到此刻的秦霜更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第二十七章 各懷鬼胎
秦霜在低聲發誓的時候,他怎麼也想不到,宮殿之外,尚未走遠的攝政王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然而攝政王秦楚卻並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反而頗為高興,甚至可以說是欣慰。對於兒子發出那樣的毒誓,想要在將來的日子裏將自己打倒的意願,他似乎出乎意料的並不生氣。
也許,在他的心裏,能夠讓一向性格反叛倔強的秦霜自行振作,走上自強不息的道路,對於他這個父親而言,可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現在的他甚至有些感激秦琰之起來,要不是這個已經過氣的夜族世子的“幫助”,隻怕秦霜永遠隻會是一個驕橫跋扈的世家子弟而已。就算自己傾盡全力去栽培,充其量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現在,有了這一次徹底的慘敗,再加上令他無地自容的恥辱,也許,秦霜會就此轉變也說不定。
畢竟,這一輩人的舍生忘死,所圖的,不過就是為自己的下一代鋪好向前走的路而已。或許,經過這一次的事,秦霜會變的更為適合那個屬於王者的位置吧!
等到那一天到來,也許,自己也就應該安安心心的退居幕後了吧。
“為了世子能夠成長,王爺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一個長者緩緩走來,身穿一襲黑袍飾以銀色的飛鷹,麵容清顴,卻帶著狡黠的笑容,完全沒有半點世外高人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精明到極點的商人。
盡管給人以一副市儈的錯覺,但這個人在夜族之中卻絕沒有人敢輕視他的存在,就連已經身為攝政王的秦楚也一樣。他叫秦牧,乃是夜族六大上位長老之一,一身的修為僅僅比秦楚稍遜半籌,盡管平日裏刻意隱藏實力,常常自稱僅僅隻擁有靈師九階的修為,能夠躋身長老會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年歲罷了。但秦楚卻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家夥的境界絕對已經修到了靈尊境界。單憑他那份隱藏自己修為的能力,就絕對能夠判斷出即使是一對一自己也未必能夠輕易的擊敗他。
“長老過獎了,這不過是小王當為之事而已。”攝政王很快便收起了心情,換上一臉笑容,“況且霜兒是我的獨子,為人父母自然要為子女的成長操心啊。”
“聽說王爺這次可是做足了功夫,看來有些事情已經快要接近完結了。”
“長老的話小王有些不甚明了,可否明示?”攝政王心裏明白,卻依舊用言語來推脫。事未成功,他可不想多生枝節,畢竟這樣龐大的一個計劃隻要是其中一環出了問題,都有可能會導致全盤計劃完全崩塌。這已經是耗盡全力的部署,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心血被毀於一旦。
“好了,王爺,您也不用和老朽兜圈子了。再說了,您想做的事情,在這夜族之中還是個秘密嗎?隻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罷了。”秦牧依舊是一臉狡黠的笑容,卻不再靠近秦楚,隔著約莫三尺的距離,身體微側,似乎若有若無的防備著秦楚的突然襲擊,“老朽今日前來並不是專門來與您敘舊的,而是來找王爺您談一筆買賣。”
“哦,想不到牧長老還有如此雅興。小王可真是好奇,不知牧長老找小王談的是什麼一樁生意呢?”攝政王緩緩說道,語氣裏聽不出半分情緒波動。
“夜族之王的冠冕!”秦牧收起笑容,以傳音入密之法一字一頓的說道,“這個東西不知王爺是否有興趣?”
秦楚一點一點的收起笑容,說道:“牧長老可知此話已是犯了大忌,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聽到,隻怕今後牧長老的麻煩可就少不了了。”
秦牧卻不說話,滿是笑意的眼睛望著秦楚,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似乎在說著自己本該反駁的話語。
對望片刻,秦楚開口打破了僵局:“不知牧長老的籌碼是什麼?”
“很簡單,老朽的籌碼不過僅有三枚而已,其一,能夠在六年之間還你一個脫胎換骨的世子;其二,長老會的支持;其三,便是前世子的性命。”
“如此雪中送炭,不知小王該給牧長老什麼報酬呢?”
“很簡單,老朽所需要的不過是大長老之位而已。”秦牧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看上去活脫脫一隻早已成精的老狐狸,“如此劃算的買賣,王爺乃是聰明人,自然懂得如何抉擇。”
“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吧!先不說牧長老是否有能力令到霜兒的實力突飛猛進,單說長老會中的六大長老,隻怕牧長老也未必能夠取得所有人的支持吧。”
“哈哈,王爺對我們長老會倒是了解頗深。六大長老之中老二和老三乃是閑雲野鶴,從不管事,老五和老六雖然一直堅持王族的正統,將希望寄托在琰之那孩子的身上,隻要針對這一點暗中做一些手腳,想要爭取他們的支持並不算是難事。”
“牧長老可別忘了,還有最為棘手的大長老。他雖一直未曾表明自己支持哪一方,但卻隱隱地表現出對王族正統的偏袒,隻要有他在世的一天,恐怕就算是牧長老你也別想搞什麼小動作。且不論他在夜族之中的威望,單就他那一身絕不在你我之下修為,就算合你我二人之力,想要擊敗那個老家夥隻怕也是力有未逮啊!越不過這個坎兒,你我想要謀取的東西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王爺言之有理,大長老的確是個燙手的山芋。關於這一點,老朽自有應對之法,也許大長老修為通天,但無論如何他也不過是凡人肉身而已,既然無法從正麵擊敗他,便隻好從其他的路子上想想辦法了。”秦牧停了一會兒,“至於如何做,王爺就不用多費心了,老朽自有主張。若是王爺同意,老朽會以事實來給王爺一個交代。”
秦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當秦牧說到別的路子的時候,他就已經隱隱的猜到了秦牧的方法,他敢肯定這個猜測一定是八九不離十。
“至於前世子秦琰之,王爺更不用擔心,要殺那樣一個僅僅修至靈徒九階的黃口小兒,對老朽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若是王爺答允老朽的條件,不出十天,老朽便能將他的首級奉到王爺案前。”
“牧長老是否太過輕敵了,霜兒率領數名高手圍剿,卻依舊落個損兵折將身受重傷的下場,而前去追殺的秦鼓、秦須、秦勤三位長老更是音訊全無,隻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而這,就是那個僅僅隻有靈徒九階修為的黃口小兒做到的。擁有如此驚人的戰績,莫非牧長老還認為能夠輕言勝利?”
“一群烏合之眾豈能與老朽相提並論,秦鼓、秦須、秦勤三位名為長老,實則名過其實。再加上輕敵之過與寡人之疾,被前世子抓住機會逆襲毫不奇怪。若是王爺將老朽與那一群蠢貨相提並論,隻怕老朽也該重新審視王爺的眼光,好好的考慮合作的可能了。”秦牧並未動怒,甚至連臉上的笑容也未曾有半分改變,“老朽好歹也在六大長老中位居第四,別的不說,就是實力也該比那幫蠢材高上那麼一點點吧!更何況,老朽這許多的光陰可不僅僅隻是吃飯喝茶而已哦!”
“莫非牧長老打算親自出手?對那樣一個不值一提的‘黃口小兒’,居然要勞動六大長老之一,會不會太抬舉他了?”
“獅子搏兔尚且要用盡全力。你我身為萬物之靈,又豈能連禽獸都不如。”秦牧悠悠的說道,“當然,老朽不會親自出手。老朽已是風燭殘年,這風餐露宿的苦恐怕是有些吃不消了,也是時候把舞台讓出來給那些年輕人了。”
“哦,小王倒很好奇牧長老準備如何對付那小子。”秦楚定定的看著秦牧那張滿是笑容的臉,目光灼灼,似乎想要透過那些有若麵具般的笑容看清楚這位幾乎已經算是位極人臣的長老心裏真正的想法。
可惜,無論他如何努力,最終也是徒勞無功。
“放心,若是王爺應允,老朽自然會有辦法讓王爺滿意而歸。做買賣嘛,當然要皆大歡喜才好。若是惹惱了顧客,隻怕老朽這小小的攤子就要被人給砸爛了。”秦牧依舊波瀾不興,滿臉笑意,“攤子砸爛了也不打緊,大不了重尋個風水寶地再開張也就罷了,若是把這一條老命也搭了進去,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須得從多方詳加考慮。小王一時也難下決斷,這樣吧,牧長老可否容小王斟酌幾日,等到小王想清楚全盤計劃之後再親自去拜訪牧長老,商議詳細的計劃?”攝政王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祭出了‘拖’字訣,這的確不是一件小事情。而且,說實在話他對這位長老也並不是完全的信任。
“當然可以,王爺盡可以慢慢考慮,慢慢的算清楚其間的利害關係,老朽並不著急。隻要王爺決斷了,盡管來找老朽便是。”秦牧並未催促,依舊滿麵笑容,讓人難以摸清他心中所想。
他說罷,躬身一禮,飄然遠去。
望著秦牧漸漸走遠的身影,秦楚忍不住啐了一口,“真是隻成了精的老狐狸!”他在心裏默默的罵了一句。
與此同時,夜族領地,某個早已被人遺忘的角落裏。
此刻,已是萬籟俱寂、睡意深沉的時候,整個大陸被濃重的黑暗包裹起來。
一所早已廢棄的小屋裏,突兀的亮著燈光,卻被層層的黑暗掩映起來,
屋內僅僅隻放置著寥寥數件家具,大都已殘破,許是長時間沒有人使用,上麵原本塗的清漆早已斑駁凋落,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可就是這樣的家具,卻被擦拭得極為幹淨,可以說得上是一塵不染,與家具本身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隻碗,盛滿清水。碗是上好的青花瓷碗,水則清澈見底,一看便知是上好的泉水。
碗的對麵坐著兩個人,坐得端端正正正是之前數次暗中出手幫助秦琰之的林姓女子,此刻的她依舊是一身黑袍,卻已不再遮擋住自己的麵孔。
她的對麵也是個身穿黑袍的人,黑袍上的風帽恰到好處的把他的麵容遮擋在了黑暗之中,在他的聲音之中不難分辨出他是個男子。
“你是說,當你們施展‘大煉魂術’的時候,不知為何居然出現了問題?”男子緩緩的問道,“那你是否想過是為什麼?”
“屬下也曾想過,卻實在找不到答案。”黑袍女子恭恭敬敬的答道,“屬下不止一次的想過其中的過程,卻隻能隱約的覺得也許問題出在妖獸的爐鼎上。”
“此話怎講?”
“‘大煉魂術’乃是吸引天地靈氣為受術者洗練經脈、突破瓶頸的術法,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而妖獸的爐鼎樣式古樸,應該也是一件煉化已久的法寶,自然會對‘大煉魂術’的靈力產生阻隔和幹擾,所以才出了那樣的岔子。”
“還不算太笨。”男子輕笑一聲,“隻可惜你的經驗還是不足,沒錯,被煉化為自身一部分的爐鼎的確是會產生一些幹擾和阻隔,但是也絕對不止於令到三方都陷入僵局之中。問題不在爐鼎,而是在於人。”
“在於人?”黑袍女子喃喃的念叨著,似乎有所領悟,“這和那個神秘人說的如出一轍。可是,屬下愚鈍,無法明白其中的關節。”
男子並未表露感情,依舊耐心地解說著:“你們施術之時,秦琰之已是苦苦支撐,體內的靈力恐怕也快將消耗殆盡了。按照你所說的推斷,若不是那小子的‘天錯刀’護主,隻怕他早就已經被妖獸煉化為丹藥給吞服了。自身的空虛,自然會對外界的靈力十分的敏感,爐鼎之內滿是妖獸采集的諸般靈藥,再加上你們的術法吸引過來的天地靈氣,就像是一個饑餓了數天之久的惡鬼,突然看到了滿桌的佳肴,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居然選擇在那個時候施展‘大煉魂術’,你們是真覺得秦琰之死得不夠快不成?”
“是屬下思慮不周,才招致此禍,請您責罰。”黑袍女子不敢怠慢,連忙請罪。
“算了,事已至此,責罰你又有什麼用。再說了,事情不也沒到那個地步嘛!既然最終沒有壞事,我也就不再責罰你,隻望你能引以為戒,在以後的任務中別再犯同樣的錯誤了。”男子揮了揮手,製止了黑袍女子的說話,“要知道在日後的計劃裏,你可是很重要的執行之人,必須要學會多方考慮,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也要力求做到心不亂。”
“是,屬下謹遵教誨。”黑袍女子恭恭敬敬的答道。
“對了,你曾提起過,在你們陷入僵局之時,是因為有一個神秘人出手才打破了僵局,而且他一出手就將已經超越五階的妖獸給殺死了?”
“正是,當時屬下就在想,按照當時的情形推斷,此人應該早就隱藏在左近了,屬下二人竟然完全察覺不出來,以此推想,此人的修為真是深不可測。”想起彼時的情景,黑袍女子禁不住一陣後怕,“還好他隻是出手救助秦琰之,要是他存心要取屬下二人的性命的話,恐怕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沒錯,修為的境界相差得太遠,自然也就隻有坐以待斃的份兒了。”男子不置可否,語氣也一直保持平緩,“不過居然會有這樣一個人物出現,倒的確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有趣?請恕屬下愚鈍,緣何您有這樣的想法?”黑袍女子奇怪地問道,她實在無法理解為何男子會有這樣的感想。
“想想我們定下的計劃,為什麼我會親自製定那樣一個計劃,並且親自參與到計劃之中來拚搏。想清楚了這些問題,你就不該覺得奇怪了。”男子的語氣裏雖然依舊平緩,卻隱隱透露出些許的豪情,“如果僅僅隻是追求安穩平靜的生活,那我大可不必如此折磨自己,以我本身所擁有的,我完全可以過一個很舒適的生活。但是,在溫柔鄉與酒池肉林之中慢慢終老,我無法接受。製定下這樣一個計劃的時候,很多的阻礙便早已注定,而這一條路也注定絕不會是一件平坦的路。花費了那麼多的心血去設計這樣的一件事情,如果擋路的僅僅隻是幾塊兒小石頭,那可就太無趣了。”
黑袍女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從男子的話語裏他領悟了些什麼。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屋內陷入了沉寂之中。
“你是否思考過那個神秘的人的身份?”沉默了許久,男子突然問道。
“屬下也曾想過,可是一來事發實在突然,就在一瞬間屬下兩人便被禁製住了全部的靈力;二來呢,他總戴著一個麵具,除了他的眼睛之外完全看不到他的容顏。而他的聲音,似乎以某種術法改變過,完全無從猜測他的身份。”說到這裏,黑袍女子停了一會兒,“但是,從他如此嚴密的掩飾來看,很有可能他是我們很熟悉的人。”
“不錯,總算是開竅了。”男子緩緩說道,“你說過,那個人施展的似乎是失傳已久的血煉之術?你能確定嗎?”
“是的,屬下可以確定。”黑袍女子回答得很肯定。
“居然是失傳已久的‘血煉之術’這下子更有趣了。”男子輕輕的敲擊著桌沿,發出一下接著一下的清脆響聲,陷入了思考之中。
“您莫非知道這個‘血煉之術’?”見男子久久未曾說話,黑袍女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多年之前,我曾經見識過一次。”沉默良久,男子幽幽的說道,“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想不到居然會在現在再次出現,嗯,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男子連說了兩個有趣,黑袍女子卻不敢再問下去,盡管她的心裏也很想知道究竟在那個時候男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屬下心裏一直有件事情想詢問,可是……”黑袍女子欲言又止。
男子總算從往事的回憶之中掙脫出來,淡淡的說道:“有什麼疑問就問吧!我不止一次的說過,在我的麵前,沒有什麼是不能問的。讓你們參與進來,就是要聽取你們的意見,我希望找到的是一群誌同道合、能傾心相交的夥伴,而不是揣摩上意的奴才。”
“是,屬下受教了。”黑袍女子施了一禮,接著說了下去,“屬下一直在思考,那人以‘血煉之法’幫助秦琰之,盡管效驗如神,但是這世上絕不會有如此便宜的事情,那樣的術法必定要付出極為龐大的代價,而這些代價很有可能需要秦琰之來承擔。在我們今後的計劃裏,秦琰之可以說是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您也說過,計劃的每一環都是緊緊相連的,任何一環出了問題都有可能導致計劃的失敗。屬下擔心的是,若是在此刻埋下這樣一個禍根,會不會對以後的計劃產生影響?”
“你能想到這一層已是難能可貴了,總算不枉我多年的栽培。”男子歎息了一聲,“也罷,既然擔心會埋下禍根,那就及早去處理就好。”
“是不是還讓屬下二人前去處理?”
“不,此事已遠非你等的能力足以應付的了。這一次,我打算親自出手。”男子森然道。
“您親自出手?這是否有些殺雞用牛刀之嫌?”黑袍女子的語氣裏滿是驚訝,完全不敢相信這位一直隱藏在幕後運籌帷幄的大人物,居然打算自己出手去解決這樣一件小事情。
“確實有些殺雞用牛刀的嫌疑。”男子笑了笑,語氣轉為平和,“不過,你也說了,秦琰之乃是至關重要的一環,絕不可出岔子,由我親自出手去辦應該會有更大的成功幾率。更何況,還有那樣一個有趣的家夥的存在,實在是令我有些技癢難耐啊!數十年深宅大院的生活實在是太憋悶了,趁這個機會正好去舒展舒展筋骨。”
“那,是否需要屬下安排高手隨行?”
“也好,你先下去安排吧!”男子揮了揮手,“無需太多,但必須是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