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鼎中三日(1 / 3)

鼎中方寸之見,卻容下了五個人,還有不少的天才地寶。

秦琰之和沈媚被投入到鼎中之後,便看到了秦須三人,秦琰之戲謔道:“怎麼,你們也進來了?不愧是我夜族的好臣屬啊。”

秦須三人閉著眼打坐,秦須睜開眼看了看秦琰之,滿臉怒容,他此刻被投入到這鼎,可全都是因為秦琰之,“老夫沒空與你爭這口舌功夫,過不了多久,我們便要化作一灘血色。”

此時的秦須滿臉愁容,不僅沒了之前的強硬,就連好色的事都不再想了。

這鼎一直在快速移動,秦琰之知道是那人形妖獸在帶著鼎來開,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終於停了下來。

然而,比起投入鼎中,更糟糕的事情也發生了,那人形妖獸往鼎中注滿了水,足夠淹到秦琰之等人的胸前,而沈媚的脖子以下全都被淹沒了。

鼎中的溫度在不斷持續上升,秦琰之等人,都很明白,這人形妖獸這是在煉妖。

“想不到我也有被當作藥材的那一天。”秦琰之自嘲道,他想過自己無數種死法,但被煉製成藥,這種窩囊的死法還沒想到過。

秦琰之吃了那人形樹妖的藥草來恢複身體,那人形妖獸斷定那藥還在秦琰之的體內,便直接把他當作了藥來用。

秦琰之不知道自己身體裏是否還有援鈴草,但就算有也隻剩下藥渣,他不理解這樹妖是怎麼想的。

“倒是這裏的一品靈藥不少。”秦琰之歎了歎。

鼎中的溫度在不斷的加溫,水幾乎已經沸騰了,五人的身體都異常的炎熱,此刻他們誰都沒有了閑功夫爭鬥。

秦琰之嚐試過用天錯刀劈開這鼎,但他試了幾次後便放棄了,這鼎的堅硬程度遠超他的想象,天錯刀劈在鼎身上,連痕都沒有一道。

“難道就沒有出去的辦法了嗎?”秦琰之沮喪道。

“想不到我秦須快活了一輩子,竟然到頭來會是這樣一個結局。”秦須看了看秦琰之,突然大笑道:“一想到有你這個世子陪葬,我就覺得不虧了。”

秦須的額頭上已經不再有汗珠了,他身體裏的水分仿佛被榨幹,整個人看上去枯槁無比,白發白須就像草一般。

之前秦須不願說話,但他此刻說話,就已自知熬不了多久了。

秦琰之身體也異常的炎熱,但卻沒秦須他們那麼嚴重,他有天錯刀護體,這鼎還暫時奈何不了他。

“琰之。”沈媚叫著秦琰之的名字,她是裏麵實力最弱的一個,此刻意識朦朧,若非秦琰之的天錯刀也護住了她,此刻沈媚可沒有力氣在說話。

“媚姑娘。”秦琰之握緊了沈媚的手,把沈媚牽扯進來,是他最愧疚的事。

“世子大人還有這般閑功夫。”秦勤冷笑道。

“我還撐得住。”秦琰之的狀況要比他們好上許多,至少有著天錯刀護體,他相信,這鼎要煉化自己,就得先煉化了天錯刀。

此時,秦琰之隻有祈求這樹妖並沒有煉化天錯刀的實力,但想了下,最後還是頹然,樹妖能幻化人影,之前的實力已有了五階。

五階實力,那看是可以傲視整個夜族的存在。

隻是現在樹妖的壽命快到了盡頭,不知其還有多少分實力。但是實力之外,煉製方法還是有的,這鼎就連天錯刀都劈不開,足以見得它是寶物。

“呃!”秦須再也煎熬不住,他大叫一聲,隨即整個人都沉沒了水底,秦勤慌忙中去撈他起來,但卻什麼也沒撈到。

秦須已經被煉化了。

隨後是秦鼓,秦琰之望著那消失的二人,他們可都是靈師七階和八階的實力,在這鼎中也沒堅持住多久。

“世子大人。”還僅村的秦勤突然開口道,他此刻容顏枯槁,他比那二人年輕一些,生命力也要強一點,但過不了多久,他也要被煉化。

“你說。”秦琰之沒有跟他再鬥下去,他知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兄弟三人投靠攝政王對付世子大人,真是愚蠢到不能再愚蠢的行為,今日我們不但身死,更要背上一世汙名,”秦勤老淚縱橫,他在臨死前,突然看開了一切,什麼都是虛假的。

“惟願世子大人珍重。”

秦勤最後也被煉化了,秦琰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靈師七階和八階的實力,在短短兩個時辰內就被煉化了?

秦琰之望著天錯刀不禁發呆,自己又能堅持得住多久。

“我好熱。”沈媚的身體纏上了秦琰之,她此刻神智不清,臉上鴻瑞,嬌媚不止。

聞著沈媚的體香,感受著她的溫度,秦琰之無法推開她,他的身體也同樣炎熱,但此刻他沒有了心思想別的事情。

“媚姑娘,你醒醒。”秦琰之見沈媚開始沉睡,他害怕沈媚跟秦須三人一樣都被煉化。

“別睡,醒醒啊。”秦琰之不管怎麼弄,沈媚都沒有反應,但她抱住秦琰之的手卻更緊了,就像是抱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秦琰之和沈媚能堅持到現在,完全是仗著天錯刀護體,此時天錯刀散發出強烈的紅光,刀身燙的不行,秦琰之不敢去觸碰天錯刀刃,刀柄上也炙熱無比,但他不敢丟下這柄刀,秦琰之心裏很清楚,一旦丟棄天錯刀,那自己和沈媚就得馬上被煉化。

“千字訣。”秦琰之開始在體內運轉起千字訣來,之前秦須就是以此功法來對抗此鼎。

“唔!”秦琰之運轉其千字訣後,身體狀況終於好了點,死死抱住他的沈媚狀況卻不太好,秦琰之將自己的靈力輸入在他體內,夜族中人修煉的功法都是千字訣,所以,秦琰之運轉千字訣可令他二人共同對抗此鼎。

“琰之...”此時,沈媚終於醒了,身體雖然依舊炎熱,但不再是神智不清的程度,後者見自己死死的抱住秦琰之,不覺臉上更紅,正欲放開手,卻聽秦琰之急忙道:“別鬆手,跟我一起運轉千字訣。”

沈媚也意識到,他們能堅持到現在,多虧了天錯刀的保護,當下也與秦琰之一同運轉起千字訣來。

但她的手還是抱住秦琰之,兩個人的身體在水中早已濕透,身體隔著拿一層層沾了水的薄紗,相互挨著,都能感受到彼此身體上的溫度,沈媚心裏不覺嬌羞不已,她不敢看秦琰之的眼睛。

沈媚聞著秦琰之身上的氣味,不覺身體一震,她覺得自己很幸運,比起夢青羽來要幸運得多。

小時候,秦琰之是屬於夢青羽的,她隻能在一旁遠遠的望著,可是現在,與秦琰之同生死共患難的人是她。

想到這裏,沈媚不僅不難過,反而有些開心,哪怕是死,也能跟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好點了嗎?”秦琰之透過氣來,詢問道,他和沈媚的身體相互挨碰著,彼此的呼吸都在咫尺,秦琰之甚至可以聽見她的喘息聲和彼此的心跳聲。

“嗯。”沈媚的頭更低了。

秦琰之強行壓製住想把沈媚的頭放入自己的懷裏的衝動,他能感到沈媚的體溫和肉體的細膩,尤其是胸前。

“琰之。”沈媚突然把頭靠在秦琰之的懷裏,此刻她以顧不得什麼了,如果注定她要和秦琰之死在一起,那何苦還在乎那麼多。

“媚姑娘。”秦琰之單手抱住了沈媚,他不知道天錯刀和自己還能撐多久,他唯一能做的,隻有給身邊的這個女人安慰。

水中沸騰不已,秦琰之和沈媚抱在一起,不知不覺,三天的時光悄然過去。

第二十五章 因禍得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無時無刻的爐火煎熬之下,每一秒鍾都過得如此的漫長。距離被妖獸抓入爐鼎之中已經快要六天了,和現在的狀況相比,最初的三天,還算得上是輕鬆的。爐火不斷入侵,一開始,秦琰之憑借著自己靈徒九階的修為再加上天錯刀的護體功能,以及沈媚的相助,尚可勉強支撐。

然而,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在六天的時間裏無時無刻不在催運著體內的靈力,撐到今天,也已是快要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原本還可以交換著休息片刻,至少可以讓自己的靈力有著一些聊勝於無的恢複。即使對目前的狀況沒有太大的幫助,但至少可以讓即將到來的死亡的腳步能夠來得慢一些。

一天之前,沈媚終於支撐不住,連體內最後一絲靈力都消耗殆盡了。秦琰之還在苦苦支撐,更盡最大的努力將沈媚圍進靈力圈之內。竭盡全力保護著沈媚不被爐鼎之力煉化,這,已是他目前唯一能夠做的了。

手,早已因為長時間的運勁使力而變得酸麻無比,就連頭腦也快要被滾滾襲來的熱浪融化了。也曾有過想要放棄的念頭,可是一想到曾經的那些屈辱、那些尚未完成的心願、那些未曾實現的諾言……秦琰之便覺得自己絕對不能放棄。哪怕是到了最後也無法逃脫像夜族三大長老一樣被爐鼎之力煉化的結局,也要死得像個男人的樣子。

更何況,還有她……望了望懷裏早已陷入昏迷之中的佳人,秦琰之覺得自己更有堅持下去的理由和勇氣。這一瞬間,他的心裏忽然閃過了另一個倩影,卻僅僅隻是一閃而過而已,並未留下任何痕跡。

秦琰之明白,自那夜之後,她已經做了屬於自己的選擇。即使之前還存在著無論多少的幻想和猜測,即使在某一刻自己也曾幻想她的心裏是否也會和自己一樣充斥著糾結和痛楚。

在自己與秦霜之間,夢青羽選擇了後者。盡管自己也有著諸多的不舍,心裏像是撕裂般的疼痛,卻也已無可奈何。那一夜,群雄追殺自己,他卻選擇了與秦霜同行,這也就意味著,往日的種種,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時光痕跡,都應該是時候放下了。

狠心斬斷情絲亂,從此伊人是路人。

哪怕再有不舍,哪怕心裏再是疼痛也必須要放棄了。即將踏上前行的路,在那未知的路上摸爬滾打,往日的包袱也該盡數放下了。

自己與青羽,或許真的就像是傳說中於銀河兩岸遙遙守望的牛郎織女一般,有緣無分吧!

山洞之旁,巨大的爐鼎矗立著,爐鼎的下方雖然沒有半根柴火卻憑空燃起熊熊烈焰,這六天之中人形妖獸似乎半刻也未曾離開,隻盤腿坐著,雙目似睜還閉,猶如千年老樹般筋肉虯結的手中緩緩的釋放出靈力,維持著爐鼎之下的火焰。

這似乎是一件很耗費心力的事情,它的臉上滿是來不及擦幹的汗水。堅持了這麼許久,雙手也在微微的顫抖著,按照原定的計劃,這一爐丹藥應該早就煉化成功了,可不知為何竟會消耗這麼長的時間。以本命精元引燃的爐火一旦燃起就絕不會熄滅,除非丹藥煉製成功或是煉丹者自身精元耗竭。否則,一旦擅自中斷煉丹,強行切斷以本命精元維持的火焰,不僅僅是前功盡棄,而且還會禍及己身,輕則元氣大傷,重則形神俱滅。

人形妖獸此刻也是騎虎難下,沒想到自己這一次居然會遇到這麼兩粒嚼不爛的“銅豌豆”,耗費了如此多的心血。當然,他也絕對不願意冒著元氣大傷甚至是形神俱滅的風險停止煉丹。所以,隻能是憑借著自己多年的修為繼續苦熬下去了。那有些不太靈光的腦袋隻希望自己的運氣不要太差,能夠在自己精元耗竭之前把這兩粒“銅豌豆”給燉爛了。

就像是拔河中的僵持,隻要多哪怕僅僅隻是一秒鍾的堅持,也許就會造成勝利天平的傾斜,結局便會截然不同。一人一獸就如同在獨木橋之上爭路一般,每一方都不會擁有退後的機會,隻要一個鬆懈或是想要逃避,就一定會墜入萬劫不複的結局。若是失敗,人形妖獸還有機會生存,也許僅僅需要付出大半的精元和生命力作為代價換取活下去的機會,而秦琰之和沈媚則絕對不會有幸存的機會,隻要稍微鬆動,就一定會被妖獸煉化為丹藥,難逃形神俱滅的結局。

六天了,一直僵持到現在,最終的結局也許很快就會在這分秒之中顯現。

許是太過於專注煉丹,許是完全無暇顧及,人形妖獸並未發現距離自己洞府不遠處竟有兩人在暗暗觀察著。

一個渾身都包裹在巨大的黑袍之中,可是一雙眸子卻清亮可人,不難分辨出這是個女人。她身邊站著的,是一個臉上有疤的男子。他們正是之前暗中幫助秦琰之的神秘異族人,卻不知道他們這一次出現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整整六天了,看情形有些不妙啊,您看是不是……”男子有些忍不住了。

黑袍女子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說話,“不成,再等等。”

“再等等?就他那點兒修為,就算是有天錯刀的庇佑,六天也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再過一會兒隻怕他一個小小的孩子就要被妖獸煉化了,那時我們的計劃科就要全盤落空了。”男子越發的著急了起來,話裏也滿是焦急。

“你知道為什麼阿夜能夠在那樣的年紀裏一躍成為當時有數的高手嗎?”黑袍女子說出這樣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來。

疤臉男子不禁一愣,沒想到黑袍女子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些吞吞吐吐的答道,“也許與他的天份有關吧,畢竟他的修道天賦可以說是絕無僅有,進境之速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豈止是不敢相信,簡直可以說是個怪物。”黑袍女子臉上閃過了一絲笑意,“不過這並不是最關鍵的因素。最關鍵的,是他那一股不怕死的韌勁。”

疤臉男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已經領悟到黑袍女子話裏的意思。

“那你覺得這個孩子比他的父親如何?”黑袍女子再次問道。

“若說先天稟賦,確實難以與他的父親相提並論。但要說韌勁嘛,恐怕不會在他父親之下。俗話說虎父無犬子,再看看這些年來他所做的事情,盡管他的修為遠遜於他的父親,可是闖出的名堂可絕不比他父親當年小啊。”

“沒錯,正是這樣。能忍人所不能忍者,方能擁有成為人上之人的資格。這個孩子乃是一塊上好的璞玉,若經巧匠雕琢必成大器。而這一關,就是他必須要依靠自己跨過去的坎。”黑袍女子停了一會兒,“更何況,從靈徒跨入靈師之境,需要的不僅僅隻是靈力的提升,更需要心境的成長。別忘了,你我出發之際,那個人的囑托。”

疤臉男子點了點頭,“嗨,看我這腦子,關顧著著急,你不說我都快忘了。可是,我還是擔心就這樣幹等著,會不會……”

“放心吧!我可不僅僅隻是在此呆坐而已。做事可要隨機應變,萬一那孩子實在支撐不住的話,我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且,這也是個很好的機會,那麼多的靈藥都被煉化了,若不做些事情,豈不是太對不起辛辛苦苦搜集靈藥的妖獸了。”

原來如此,疤臉男子不再說話,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快要分出結果的爐鼎。

雙方的僵持又過了幾個小時,終於感應到了爐鼎之中秦琰之的靈力防護罩有了些許崩潰的征兆。黑袍女子和疤臉男子交換了一下眼色,領悟到對方想要說的話。

到了該出手相助的時候了。

黑袍女子伸出雙手,瞬息之間變換出幾個極為複雜的法訣,一個極簡的法陣悄然出現在她的腳下,靈力緩緩灌注之下,法陣安然流轉,將自己嘴裏那一個個低低吟唱出的法決化作靈力傳進爐鼎之中,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保護著秦琰之的安全。

除了法陣之外,疤臉男子也動了起來,嘴裏喃喃的念誦著,卻沒發出半點聲響,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將修煉法決傳給秦琰之。

本已接近油盡燈枯的秦琰之,忽然感覺到爐鼎之力似乎減弱了一些,而在半夢半醒中竟聽到了一些口訣。早已疲累不堪的身體幾乎已經脫離了大腦的控製,體內的靈力循著口訣指示的經脈流轉了起來,一處接著一處打通那些未知的領域。

很快,靈力的流轉便已完成了一整個周天,原本細幼的經脈在靈力的流轉之間一點一點的被強化,一點一點的被擴大。此刻的秦琰之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周身一起發作的劇痛讓他有如千刀萬剮般的錯覺,張口想叫卻連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想要反抗停止更是無從談起,隻能是逆來順受的承受這一切。唯一還算得上好消息的是,此刻的他早已半昏半醒,倒也可以少受一些折磨。

“林姑娘,我感覺似乎有些不妙啊!”疤臉男子開口說道,“盡管你我出手相助,可不知為何那孩子的生命氣息卻越來越低了,會不會……”

黑袍女子似乎也不再那麼的篤定,並未馬上開口回答他,反而陷入了思考。

“應該……應該不會有問題的。”黑袍女子的語氣也不再如初時般堅定,多了一絲不敢確定,“你我合力之下,以‘大煉魂術’為本,再以爐鼎之中的諸般藥物為引,應該能夠令到那孩子直接晉升靈師境界才對。”

“沒錯,按道理應該是這樣,可是現在為何卻是這個情形,會不會是哪裏出了岔子。”

“哼!兩個蠢材,辦事哪有你們這麼辦的。”話音剛落,一個同樣渾身黑袍的男子閃了出來,以迅疾的手法點中了黑袍女子和疤臉男子的穴道,一股陰冷至極的靈力將兩人所有的靈力盡數封禁起來,連半個手指頭也動不了。

“這‘大煉魂術’盡管效驗如神,可以讓一個人強行易經洗髓,從靈徒階段強行躍升為靈師階段。可是,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可有想過,一旦接受這個這個術法的洗練,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製住了兩人之後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生氣的說道,“更何況鼎裏的小子都快要耗盡渾身靈力了,又要抵禦爐鼎的煉化,哪裏還有有餘力自行迎合‘大煉魂術’的洗練!就算你們這些家夥走狗屎運,能順利完成‘大煉魂術’,隻怕那個小子也隻會剩下一副行屍走肉的軀殼而已。”

黑袍女子本想反唇相譏,卻無奈的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說出半個字來。原本在經脈之中流轉不已的靈力,此刻也像是冬日的湖水一般,無論自己用什麼心法去驅動也無法驅使半分。別說是運使靈力了,就連最基本的力量也無法使用。

這種在一瞬間便能封鎖對手靈力的武技,別說是見識過了,就連聽也沒聽說過。也許,那個人會知道一些什麼吧。

神秘人不再說什麼,徑直來到爐鼎前,饒有興味的轉著圈打量起眼前的龐然大物。

人形妖獸早已覺察到有人入侵,卻也無能為力,隻能是閉目等死。

繞了兩圈,神秘人似乎看出了些門道,他緩緩地伸出手去,厚實的手掌貼上了爐鼎的爐壁,微微灌注靈力,掌沿處突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清光。數息之間,他便已對爐鼎之中的情況了然於心。

“還不錯,撐了那麼長時間,還多了那兩個蠢貨的胡亂幫忙,居然還沒被完全煉化,這可真算得上是奇跡了。”神秘人收回了手掌,撚了撚唇邊短短的胡須,喃喃的自言自語道,“不過就這樣破鼎救人可就太浪費滿滿一爐的好藥了。還有快要接近完成的‘大煉魂術’,就這樣終結的話也太可惜了。也罷,就算這小子走了個大大的狗屎運好了,讓老子來助你一臂之力好了。”

話音剛落,他猛地一揮手,人形妖獸的腦袋便被他那猶如利刃般的手掌切了下來,左手捏訣,原本噴湧而出的鮮血像是被牽引了一般憑空凝成一個玄妙的圖案,神秘人手一探,倏忽之間便從人形妖獸的體內取出一顆烏沉沉的內丹來,妖獸的修為似乎並不算太高,內丹僅僅隻有半枚橄欖大小。神秘人似乎並不意外,很隨意的將內丹放進了血液圖案的中心位置。

神秘人猛地反手一按,血圖落地,將爐鼎圍在了正中央,形成一個神秘的陣圖。

“很好,準備工作也算得上是完成了。”神秘人稍微活動了一下,雙手相交,轉瞬間便已變換了數個法訣,法訣似曾相識,似乎就是之前黑袍女子施展‘大煉魂術’時使用的法訣,可是仔細分辨卻又有著一些細微的區別。隨著法訣的變換,淡青色的靈力順著血陣圖的軌跡流轉開來,將那枚小小的內丹托住,凝立於虛空之中。一點一點的滲進內丹之中,在那小小的內丹表麵也繪出一副陣圖來。

這似乎是一件很耗費心力的事情,以神秘人的修為也必須要全力施為。

陣圖繪成,神秘人一聲沉喝“開”,原本牢不可破的爐鼎猛然打開,整爐早已被煉化的靈藥化作最為純粹的靈力像是龍卷風一般注入到內丹之中,小小的內丹在外部的法陣的包裹之下吸收著爐鼎之中龐大的靈力,一點一點的被浸染、被同化,很快內丹也化為純粹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