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孟德兄,本初兄,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孟嚐昔時宴薛邑,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飄飄欲仙,超塵脫俗,桀驁不馴,放蕩無羈,感情奔放,氣勢豪邁,眾人俱皆震憾。
一邊狂歌,一邊與幾人一一碰盞,酒到盞空。當然酒都是來鶯兒斟的,張靖喝完一盞就放在來鶯兒麵前,隨手就端起另一盞來,到最後也不知是誰的酒盞了。來鶯兒初時羞極,慢慢的被張靖的歌聲感染,也顧不得許多了。張靖與她碰盞之時,她也不知道哪一個是她用過沒用過的了。
一盞少說也得有二兩吧,那可是張靖帶來的四十多度的酒。開始的時候張靖還控製著盡量保持著清醒,喝著喝著就管不住了,酒到盞空。
一曲將進酒,斬斷男兒愁。
歌罷,酒空。
張靖,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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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口幹舌燥。伸手胡亂摸來摸去,想找口水喝。
這是什麼東西?軟軟的,滑滑的,長長的。
噢,頭發。
不對呀,我的頭發還在我頭上長著呢,這是誰的?
啊~~~
啊~~~
兩聲驚叫,四目相對。
“公子,你醒了,是口渴了吧?奴婢去給你倒杯水來。”
驚鴻一撇,她竟然沒來麵紗。那臉蛋兒白裏透紅,那小嘴兒櫻桃點點,那~~
~
呃,頭疼。
這是哪裏?
錦被軟帳,香氣怡人。是來鶯兒的閨房吧?哥這頓酒喝的值了。嗯,真香。
“公子,請喝水。”來鶯兒依舊是一襲白衣,手捧茶碗走了進來。
暈啊,怎麼又把麵紗帶上了。
喝完水,感覺喉嚨裏舒服了許多:“鶯兒姑娘,我這是在哪裏?”
雖隔著麵紗,張靖也感覺到來鶯兒的臉更紅了些:“公子喝多了,袁公子曹公子他們把公子留下來,先行走了。公子現在還在畫舫之上,這裏。。。這裏是奴婢歇息的地方。”
果然啊,爽呆了。“現在什麼時辰了,我的家人沒有找來嗎?”鐵雷許褚不會等急了吧。
“公子,現在已是申時。公子的三位家人知道公子喝多了,在岸邊的茶樓裏等著呢。公子半日沒有進食,定也是餓了,奴婢去煮些粥來給公子充饑如何?”
別啊,秀色可餐,比什麼都治餓,再說哥現在也不餓啊:“鶯兒姑娘,不用了,我現在不餓。你坐下,陪我說會兒話,好麼?”
“嗯。”聲音低不可聞,來鶯兒把茶碗放在一旁,羞答答的坐在床邊,低著頭擺弄衣角。
張靖半坐起來,把枕頭墊在腦後,使自己更舒服些。“鶯兒姑娘,仙鄉何處,家中還有何人?”
“奴婢本是長安人氏,自幼父母雙亡,被人貶到京師,賣與青樓至今,早已沒有什麼親人了。”來鶯兒慘然一笑,眸中含淚。
“姑娘以後有何打算,難道就甘心如此一生麼?”
“一入青樓,身不由已,不如此一生,又能如何?”
“以姑娘才貌,必定是從者雲集。若是姑娘放出話去,定會有很多人願為姑娘贖身,尋那良家子弟嫁了他去,也能落個清白之名啊。”
“清白,一入青樓,終身為妓,還有什麼清白可言。再說,那些人隻是為了奴婢薄姿,即使嫁人做妾,倘若紅顏老去,又有幾人還會憐惜。”
“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花之君子者也。鵬舉相信,鶯兒姑娘即是那花中之蓮,清雅高潔。”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來鶯兒猛然一震,目光灼灼的看向張靖:“公子真的以為鶯兒如那花中之蓮?”
“我相信。”張靖重重的點頭,一隻手慢慢的伸向來鶯兒的臉上,輕輕揭開的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