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野得二猛(1 / 3)

一步步走近村子,這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小村寨,大約有二三十戶人家,土牆草頂木柵欄,鱗次櫛比。寨口是兩丈多高的青石台階,應該是防野獸的。幹淨古樸的院落,配上嫋嫋炊煙,一眼看去,雖略顯寒貧,也算是一處世外桃園。

牽馬剛走到寨子門口,張靖正準備拾階而上,鐵雷大聲喊了起來:“用哥,來客了,接客。”

張靖一個趔趄,差點沒趴倒地上去,這小子太有才了。

話一落地,從寨子裏走出一個亦是二十歲左右的魁梧青年。高有八尺,麵容俊朗,跟鐵雷站在一塊,就好似哼哈二將。

鐵雷介紹道:“這是我大伯家的小子,比我大了一天,叫秦用。”

張靖忙行禮道:“小弟張靖,見過兄長。”

幾番客套下來,互相有了此了解,秦用鐵雷將張靖讓到寨中。

走進村寨,來到一處院落。秦用推開柴門喊了一聲:“爹,有客人到了。”

張靖暗道,這話聽著比鐵雷說的順耳多了。

院子裏出來一個老漢,粗麻布衣,手提獵叉,看年齡有五十多歲,須發皆白,卻也頗顯健壯:“是雷子啊,快進來吧。”

咦,老漢眼睛一亮,急步走到小黑跟前轉了一圈。連聲讚道:“好馬啊,好馬。”

鐵雷嘿嘿一笑道:“大伯,我與張靖就是因為此馬而識,還打了一架呢。”

“噢,”老漢這才看向張靖,眼中又是一亮,細細上下打量。“小公子少年英雄,必非凡人矣。定是我家雷子看上公子的馬,才惹出的事端吧,嗬嗬,叫小公子見笑了。”

張靖不敢失禮:“小子張靖見過老丈,我本中原人氏,自幼隨師父深山學藝。而今藝成下山,欲回鄉探祖,路遇鐵雷兄長,切磋了一番而已。”

老漢哈哈大笑:“好一少年兒郎。老夫世居遼東,雖是山野村夫,卻也自幼與馬為伴,平生見識過不少好馬,皆不如此馬。吾觀此馬長有丈餘,高有八尺,神若遊龍,睥睨天下,必千裏駒也。”

“多謝老丈誇讚。”

“小壯士的兵器可否借老夫一觀”

這老頭不簡單,尋常人誰會沒事踅摸這個啊,張靖暗裏提防,卻也把山雞野兔取下,把霸王槍遞與老漢。

老漢單手接過,略一沉,複又提起。此見此槍長有丈三,入手微寒,通體幽黑,藏暗金之色。老漢反複摸索幾次,不作評價,還於張靖:“好槍。不知此槍何名?”

張靖接過槍來,隨手拎著:“此乃師父所傳,不知何名。”

老漢微不介意:“想必尊師定是世外高人矣”

“嗬嗬,師父隻授藝業,不知其名號。”

“嗬嗬,好。雷子,去把你爹喚來,就說家裏來了貴客。用兒,把馬接了過用,擺酒。”

秦用伸手欲接過馬韁,小黑卻不領情,一蹄踹了過去。

秦用閃身避過,哈哈一笑,好野的馬兒。

張靖見狀,“小黑怕生人,叫兄長笑話了。”說著自己動手把小黑拴在院子裏的樹上。

“小黑?這馬叫小黑,倒也貼切”

“小黑是它的小名,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黑雲追月,老丈以為如何。”

“黑雲追月,好名字,小公子高才也。來,請進。”

張靖隨意打量了一下院子,很普通的山村小院,沒發現什麼異常。順手把霸王槍放在門口,把藤弓竹箭也取下放在一起,又把山雞野兔遞於老漢:“小子初到貴寨,沒甚禮物,些許獵物不成敬意,還請老丈見諒。”

老漢也不推遲,讓秦用接過雞兔下廚去了。

張靖跟老漢進了屋子,學老漢席地跪坐於桌前,還真有點不習慣。環眼一瞧,西牆上掛著弓箭,幾張獸皮,想必是獵戶人家,難怪有如此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