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輝勸酒兩杯才開口說道:“江兄真是好酒量,不知江兄此番來京城所為何事?”
薑文峰不動聲色地答道:“也沒甚要事,隻是鄉野之人想來京城見識一番而已。”劉金輝道:“哦?我還以為江兄此番來京城是為了生意。”薑文峰哈哈一笑,說道:“讓劉兄見笑了,劉兄見我們連廂房都租不起,就知道哪裏還有閑錢去做什麼生意。”劉金輝說道:“古有錢財不露眼,寶玉藏於懷,京城之內多得是那些富有卻又表麵貧窮之人,在下以為江兄也是其中一位。”薑文峰哈哈一笑算是帶過。薑晶晶卻呲之以鼻,這人說得如此直白,還真的不要麵子,看他自己都要將全副家財穿在身上了,是想說自己是光明磊落之人麼?
這時又聽得劉金輝說道:“不知江兄有否聽說過郡主設下擂台要為自己的女兒比武招親之事?”薑文峰假意不知,反問道:“比武招親?居然還有此等盛事?在下還真是孤陋寡聞了些。”劉金輝得意道:“江兄不是京城之人,當然不會知道,韋郡主乃當今皇上的乳娘,皇上更是對她尊敬有加,她的女兒自然也是人中之鳳,若娶得此人,他日定必飛上枝頭變鳳凰,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我看這位小兄弟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何不前去嚐試一番,也許能抱得美人歸。”
薑晶晶聽到他如此說,心裏立馬不高興,扭頭望了一眼陸子劍,附和道:“對呀,哥哥,要不你去試一下?說不定能娶了那個郡主的女兒回來,那我跟爺爺以後就衣食無憂,山雞變鳳凰了。”
陸子劍嗬嗬地笑了聲,沒有回答,心裏卻說,這個晶晶醋勁可真大,人家隻是隨便一說,她就不高興了,還是不要理會,不然又要挨上一腳了。
薑文峰爽朗的笑了一聲,說道:“郡主之女又怎會看上我們這些鄉野之人,況且如今高手雲集,而我孫兒隻是一介平民,不懂半點功夫,又怎鬥得過別人?”劉金輝笑著說:“江兄謙虛了,我看這位小兄弟的盤下功夫也不錯,必定學過內家心法。”薑文峰眼眉一挑,說道:“哦?難道劉兄也是武林中人?”劉金輝笑著說道:“武林中人算不上,隻是平時請教過幾位德高望重之人,學了半點皮毛而已。”
薑文峰略一沉思,覺得此人雖嘴上說學過半點皮毛,可是自己看他太陽穴微微鼓起,而且雖然身形微胖,可是剛才在大街之上他從後趕上的時候,氣息卻不見半點淩亂。
見薑文峰沒有說話,劉金輝又說:“江兄,三天之後就是比武招親之時,不知江兄有沒有興趣與在下前往觀看?”
“一定,一定。”薑文峰也不好推搪,況且自己也想去看看,那個所謂的韋天英女兒是否就是韋蘭兒還是另有他人,韋天英設下這樣的擂台究竟有何用意,也是自己想要知道的目的之一。
劉金輝走後,三人回到房中,薑晶晶便將白玉牌拿了出來,對薑文峰說:“爹,你看看白玉牌上麵的字,是不是就是剛才茶寮中那位老大娘所說的裂雲穀。”
薑文峰接過來仔細看了一下,說:“雖然不知道真假,可是都有一個裂子,或許真的就是那裏。”薑晶晶說:“那我們什麼時候去裂雲穀看看。”“三天之後,等韋天英的擂台一撤,我們就起行。”
當天夜裏,寂靜得有點異常,掌燈之後約莫一個時辰,客棧一樓的飯店已經沒有客人,回廂房的回廂房,結賬的結賬,每個人都匆匆忙忙地離去。薑文峰雖然感到奇怪,可也看不出有什麼端倪,卻多了一個心眼,夜裏和陸子劍兩人輪流守夜,薑晶晶休息。三更過後,陸子劍抱著青鋒劍坐在桌旁,看著跳動著的油燈,然後在腦海中回味著大街上看到的那女子所使用的槍法,正仔細回憶時,忽然聽到房頂有輕微的腳步聲,極快而又極輕,一閃而過,“有人?”陸子劍剛要提劍從窗口撲出,卻聽到薑晶晶叫了一聲:“啊。”他連忙轉身一看,竟然看到薑晶晶睡覺的床板翻了個轉,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榻內居然有機關?再看薑晶晶,早已不知去向。陸子劍大驚失色,連忙提劍跳了進去,薑文峰隨後跟著也跳了進去。
洞口並不是太深,隻是洞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雖然兩人內功極為深厚,卻也隻能看到很小的範圍,加上剛從光亮地方進入完全黑暗的世界,人的眼睛產生了短暫的失明,連洞內通往何處的出口都看不到,為了安全起見,陸子劍又跳出洞口,順手抄起桌上的油燈,剛要再次進入洞內,床板卻突然“砰”的一聲掉了下來。陸子劍嚇了一大跳,左推右推,那床板卻像有千斤重,任他如何使力都不能推動半分,慌忙中他又在床的周圍找控製的開關,誰知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房內所有的東西都被掰過,搖過,就是找不到打開洞口的開關,想用青鋒劍把蓋著洞口的床板撬開,卻發現床板竟然是用整塊的石頭打磨而成,而且與床的下層緊密相貼,連一絲裂縫都沒有,陸子劍又驚又怒,提著青鋒劍對著床板就是一陣亂劈,登時火花四濺,寒星點點。可是石板無動於衷,還是冷冷地整塊躺在那兒。
陸子劍立時沒有了主意,這可如何是好,薑伯伯和晶晶都掉進去了,也不知去了哪兒,自己從來就未離開過晶晶半步,如今突然不見了,陸子劍頓時感到手足無措,六神無主。在房內踱來踱去,想不到一點辦法。
良久,他才突然想起今天遇到的富商劉金輝,難道真的要找他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