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南非(肆拾伍)(2 / 2)

“就這樣?”鄧詩陽感到有點匪夷所思,“難道他們的目的隻是為了加工資麼?”

“你不了解非洲人可能覺得很難理解,但這是事實。”杜普裏說:“他們罷工的目的由始至終都是為了錢,其它隻是借口而已。”接著頓了頓,補充道:“當然,我說的隻是南非的情況,安哥拉人到底會怎樣我也不清楚,但根據我的經驗,他們沒膽搞事或者破壞什麼東西,隻會裝腔作勢地鬧一頓,逼迫資方提高待遇罷了。”

“真像你說的這樣就好了。”

“你明天看看就知道了,如果他們急著要談判,那就證明他們隻是為了錢。”杜普裏的語氣很肯定,末了又補充一句:“對了,黑廝們鬧罷工很有看頭。”

到了第二天早上,鄧詩陽真是開了次眼界。

上百名鼓噪的黑人聚集在辦公樓前麵,但不知道是因為顧忌圍在辦公樓前的保安,還是懼怕保安牽著那幾隻黑背大狼狗,他們不敢真的衝擊辦公樓,隻是聚在空地上參雜不清地高呼口號。

經過短暫的對峙後,幾名年長者用聽不懂的土語配合肢體語言,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其他人先發出一陣歡呼,然後整齊有序地向後退留出一小片空地,拿出一堆道具開始唱歌跳舞。

和杜普裏說的一樣,黑人的罷工極具觀賞性,這種行為與其稱之為罷工,倒不如說是某種帶有濃厚非洲特色的文藝演出。

毫無疑問,黑人的樂感都是與生俱來的。他們既不需要樂器,也完全不用練習,隻是把幾個水桶倒扣在地上敲打,其他人拍手和跺腳就能演奏出整齊劃一的拍子,再配合從嘴裏呼喊出來的歌詞就是一首樂曲。另外十多個拿著拖把和塑料盆的黑人則隨著音樂,如同表演街頭劇一樣開始跳舞。

舞蹈講述一個故事,內容是一次部族之間的戰爭。舞者高舉的拖把象征長矛,而塑料盆則是盾牌,幾名拿著紅色“盾牌”的本族戰士,和另一批用藍色“盾牌”的外族戰士展開了漫長而艱苦的戰鬥,最後終於得勝凱旋歸來。

“真是難以置信,這幫家夥之前完全沒排練過。”鄧詩陽右手端著咖啡杯,隔著辦公室的百葉窗望向樓下,他揶揄道:“如果把這種才能用在打仗上麵,他們幾百年前就殖民歐洲了。”

這場別開生麵的罷工從早上一直進行到中午。那些黑人在十二點正準時離開,到餐廳吃午飯。

“等他們吃飽了還會繼續鬧。”哈裏斯手對站在身邊的鄧詩陽說:“剛才他們讓我的人傳話,要求我們派代表和他們談判,你覺得怎麼答複好?”

“既然他們不敢真的鬧事,那就先拖延一下。”鄧詩陽回答:“我下午還要寫這次事故的報告,把他們晾到明天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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