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樓下的人吃得差不多,杜普裏打開通往後院的玻璃門,然後跟著基思走出屋外。
“先生們,歡迎光臨。”基思打完招呼後走到泳池邊,接著作自我介紹:“你們可以叫我香農。”
正相互談笑的人們馬上靜下來。
“現在……”他環視了眾人一眼,問:“大家都吃飽了嗎?”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很好。”他自言自語地應了句,然後又問:“或者有誰的酒還沒醒?”
沒人回答他。
“我想你們還沒決定,是否參加這件工作。”他頓了頓,補充道:“這件工作是複雜,而且帶有一定風險的。如果你們有誰覺得自己不合適,又或者不感興趣,那就在這裏大吃一頓再回去,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他又看了眾人一眼,接著伸手指了指屋內,說:“不然的話,請跟我來。”
那些人稍作考慮,然後放下手裏的食物和飲料走進屋,除了一個人。
那是個身穿軍綠色短袖襯衫,留著赤鳶色短發的中年男人。他的麵容有點憔悴,手裏拿著杯半滿的威士忌加冰,正猶豫不決地斜坐在一張泳池邊的躺椅上。
杜普裏打量了這個人幾眼,在他穿那件襯衫的左邊衣袖上,縫著一個熟悉的徽章。那個盾牌型徽章大約半隻手掌大,背景是漆黑的夜空,在中間用白色絲線繡著一輪明月,前麵有隻展翅飛行的黑蝙蝠。
杜普裏走過去,用不大的聲音問:“三十二營?”
對方挑了挑眉毛,但沒答話。
似乎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杜普裏又再問:“空中偵察隊?”
“嗯——”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反問道:“你也是?”
但杜普裏打斷了他:“你是來參加同學聚會的嗎?”
他臉上的神色變了變,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回答:“不是。”
杜普裏朝房子努了努嘴,說:“那就給我滾到屋裏去。”
紅發男人聽後愣了愣,然後放下酒杯,站起身走進屋內。
他們來到一個裝修豪華的會客室,等眾人坐定後,基思開門見山地說:“各位,相信你們也知道,我在PAS買了兩架米-17直升機。”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希望雇用你們,去完成一件工作。”
“先說一下你們要冒的風險。工作地點不在陸地,而是在一艘貨船上。因為貨船不能載客,所以你們的身份將會是非法乘客。”他看著客廳中央坐得滿滿的三張長沙發,道:“但我向你們保證,你們在海上逗留這段時間,船不會離開公海,而且南非和那艘船的所屬國沒有引渡協議。”
他說完又看了沙發上的人一眼,目光在幾個欲言又止的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才接著道:“接下來是提問時間。”
一個年輕白人舉起手,基思朝他打了個手勢。
“先生,我想知道您要我們做什麼。”
“現在先說一下機械師的工作,飛行員過會再說。”基思回答:“機械師的工作和原來差不多,負責為兩架直升機提供保養和維修。出發前我會讓PAS進行一次全麵檢修,你們隻要解決小問題就行。”
接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精瘦黑人舉起手,支支吾吾地說:“我想知道工作時間和酬勞。”
“這件工作為期兩個星期,準確時間可能會有變動,但肯定不超過一個月。”基思頓了頓,接著道:“酬勞方麵,從出海那天開始,我會支付你們每人每天一千蘭特,回來後再發兩萬獎金。”
他的話音剛落,客廳內傳出一陣“嗡嗡”聲的雜音,坐在沙發上的人開始交頭接耳地小聲交談起來。
基思笑了笑,沒再說話。隨著“精密航空服務”結業,該公司不少員工相繼失業,一份高報酬工作在這時對他們有很大吸引力。而且他事前向克勞福德打聽過,這些人的月薪大約是一萬五千至兩萬蘭特,所以他對自己開出的條件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