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為什麼?藥理我已經說過,不說第二遍。你若是想知道我的醫術哪裏學的,那就趁早不要開口,因為我也不知道。”
“你做了虧心事,永遠都是這副理直氣壯、毫不愧疚的模樣嗎?”
“……”這確確是虧心事!
“你以為我問你什麼?我是問你扶蘇為何變成這樣!”
以為他要質問我和扶蘇的曖昧,結果人家放在心上的是扶蘇,壓根與我無關。
我閉閉眼,卻如何都壓不下心頭澀澀的感覺,我這是怎麼了?會兩次救扶蘇,會在乎夏啟任看我的眼光,這樣的卿嫵是陌生的,這樣的卿嫵是會招來禍端的。
“喂,在本王發火的時候走神,你這惡婆娘到底吃了多少豹子膽?”夏啟任弓起指頭一下下敲著我的腦門,蹙眉斥問,“你到底對扶蘇做了什麼,把他害成這樣!”
“你知不知道你發火的樣子很招人厭!我隻是想試探他的底細,所以就逼他離開。誰想到他這麼不經詐,一下子就犯病了。”說道最後,我聲音越來越小。
“為了試探,連他的性命你都可以不顧嗎?”夏啟任黑瞳倏然一縮,仿佛有兩把火苗在眼中跳躍,“卿嫵,你的智慧的確讓我刮目相看。如果心機用在每個人身上,那就不叫智慧,叫冷血。一個利用人性命來試探的女子,你不覺得可怕嗎?人要將心比心的。”
將心比心,我明白夏啟任的意思,他們對我也是有懷疑的,但從未逼問。尤其是扶蘇,還派趙頗替我頂罪。相比之下,我確確是恩將仇報,頗為小家子氣了。
剛欲開口致歉,夏啟任已行至門口,留給我一個冷然的背影,“你若執意趕扶蘇走,也容他病好了。況且你王兄七日後要宴請諸王,打算正式將你介紹給大家。許多王爺已經到了別院。現在趕他走,容易讓人起疑留下把柄。”
王兄?看來司幽王的確是冊封我為長公主了。
“等等。”我追上前一步,低聲問,“你給了他什麼?”
夏啟任的背影微微一顫,道,“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莫要騙我。司幽王陰險精明,不會做沒有好處的事。你給了他什麼,才為我換來這長公主的名號?”
“嗨呀,你這惡婆娘,本王不想同你說話。”夏啟任急急找了個借口,丟下一句話快步離開。
罷了,他若有意隱瞞,再問也是無果。接連幾日,夏啟任都有意躲著我,見了麵也冷淡非常,我想我們大約真的有了一道無法逾越的裂痕,讓一切退回到素不相識的局麵。
思來想去,我決定給扶蘇熬藥時順便給夏啟任燉一鍋補湯,除此以外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用來和解。
去熬藥的路上,遠遠就見幾盞風燈搖曳靠近,伴著男子偶爾的笑謔聲。來者半醉,鮮衣玉冠,一看便知非富即貴,我默默低頭退到牆根以免徒惹事端。
豈料他偏偏在我跟前駐足,奪了侍從的風燈對著我臉上照了照,熏熏然捉了我的衣袖,“這是誰家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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