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謝晉書不知道說了什麼,隻是在祝月夢的頭想要靠在他的悲傷,想要離他更近的時候,輕輕地拿開了她的手。
祝月夢臉上的表情凝滯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時間不早了,我先讓司機送你回去吧。”是謝晉書清冷的聲音。
不一會,腳步聲響起,應該是兩個人離開的聲音。
祝月沅背部冷冰冰的,頭頂醫院的白熾燈亮的刺眼,醫院裏到處都蔓延著消毒酒精的味道。
祝月沅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她晚上拚命的賺錢,白天累死累活的照顧她的母親,卻還要遭受謾罵。
所以這些都是活該她承擔的嗎?可是她又曾做錯過什麼?
祝月沅回到了病房,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耳邊又開始了祝母的新一輪謾罵。
“你這個喪門星,果然當初那個算命的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你就是我們祝家的禍害,你爸死了,祝家破產了,現在就連我也得了這倒黴的病,造孽啊……我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
“你滾吧!趕緊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說著,祝母隨手拿起藥盒子就往祝月沅的身上砸。
祝月沅也不吭聲,就默默地低著頭收拾東西,任由那些那些東西砸在她的身上,輕飄飄的也不疼。
直到祝母直接扔了一個保溫杯過來。
“咚”地一下直接砸在了祝月沅的頭上,她發出一聲悶哼,一摸,已經鼓起了一個包。
她直起身子,看向祝母,目光平靜得有些可怕,“夠了,我先回去了。”
祝母也沒想到那麼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先前的嘴臉。
“祝月沅!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活該受的!”
這一句話,在祝月沅的腦海裏不斷地回蕩,在拉開病房門的那一刻,她終於再也無法忍受,停下腳步,“媽,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好。”
祝月沅用盡渾身的力氣拉開病房門,而後又關上。
早已注定的答案,她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她回到了租住的家。
祝家破產,房子早就拿去拍賣掉了,當初,祝月沅說住一個三室一廳的普通房子就夠了,可是祝母和祝月夢死活都不願意,說什麼別墅住慣了,住不了那樣的房子,最後,祝月沅隻能租了現在的這套工具,房租母女兩個人也從來沒有出過,從來都是祝月沅自己拿。
祝月沅滿身疲憊地坐在沙發上,看了看時間還早,躺在沙發上,躺了一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正在睡夢中,突然被一道尖銳的手機鈴聲驚醒,祝月沅猛地坐起了身子,拿起手機,看到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剛一接通,就聽到裏麵傳來焦急的聲音。
“祝小姐,你母親她情況十分危機,你還是趕緊趕到醫院來吧。”
掛斷電話的餓時候,祝月沅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怎麼會這樣。
來不及收拾,跑到樓下,迅速攔了一輛車,祝月沅趕到了醫院。
看到下午還罵她罵的起勁的母親,現在卻帶著呼吸機,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永遠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