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一開始,他就看錯了,他深愛了那麼長時間的女人,甚至連善良都是裝出來的。

就這樣,祝月沅被趕出了謝家,出門的時候,就連祝家的管家也忍不住出言嘲諷道:“祝小姐,當初您看不上我家少爺,但是現在反過來,我們家少爺,你也高攀不起了。”

說罷,重重地闔上門。

夏天的風帶著難忍燥熱,可是祝月沅卻隻覺得渾身上下,徹骨的寒冷。

謝晉書,既然你如此不願意相信我,那麼但願你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祝月沅不知道一個人在馬路上走了多久,期間一輛車子呼嘯而過,祝月沅一眼就認出了駕駛座上的謝晉書,可是謝晉書根本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設施給她。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才打到了一輛車回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剛剛走進病房,就看到主治醫生陳碩北也在。

“祝小姐,你來了,我聽醫院那邊說,你母親的手術費和住院費都已經補交上了,可以盡快進行手術。”

祝月沅笑了笑,可是目光中全是空洞。

“謝謝陳醫生。”

陳碩北又檢查了一下情況,離開的時候,讓祝月沅跟著她出去一趟。

等到了陳碩北的辦公室,“祝小姐,這兩天,醫院會盡快給你媽媽安排做手術,隻是你的病,也拖不得了。”

祝月沅聞言抬起頭來,看向陳碩北,“陳醫生,那我的病還有治愈的可能嗎?”

“隻有通過治療延緩病情,但是以現在的醫療手段,治愈是不可能的。”

“那陳醫生,我就不治了。”

她的母親把她當做掃把星,妹妹一心想要算計她,就連她最愛的男人都不願意相信她。

她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陳碩北十分不讚同的皺了皺眉,正想開口再說什麼,一個護士突然急匆匆地跑來敲門,“陳醫生,3902室3床的病人有突發情況,需要您趕快去看一下。”

祝月沅行屍走肉一般地離開陳醫生的辦公室,可是剛剛經過一個拐角,卻突然聽到了謝晉書的聲音。

“謝先生,您母親身體的情況您也了解,想要治愈是幾乎沒有可能的,隻能好好保養。”

三年前,謝晉書的母親得了重病,腎髒器官衰竭,需要進行腎移植手術和高額的醫療費用。

那時候,祝月沅知道,如果直接給謝晉書錢的話,謝晉書一定不會要的,所以她匿名捐贈了一筆錢,甚至捐了一顆腎。

可是這些事情根本沒有人知道,現在看來,謝晉書的母親即使接受了腎髒移植,但是身體依舊沒有完全恢複健康。

祝月沅就站在拐角那裏看著謝晉書寂寥的身影,他們隔著不願的距離,可是卻像是隔著一片海洋。

往前一步,祝月沅將會無限下墜,漸漸被海水吞沒。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裏走出了一抹身影,走到了謝晉書的身後,然後從後麵直接一把抱住了無動於衷,一臉沉默的男人。

“晉書哥哥,你放心吧,伯母一定會沒事的。”

心裏“噗通”一聲,是祝月沅身子無限下墜,沉溺於黑暗壓抑的海水中。

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徹骨的寒意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