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澤攥緊了拳頭正要上前試圖看的仔細些,顏塵已經潦草穿上衣服,掀開床紗走出來。
他步子邁的極大,往虞澤身前隨意一站,便將身後床榻上的身子擋的嚴嚴實實。
“三更半夜的,您幾位這是幹什麼?擅闖客房這事兒,說出去可不光彩。”
顏塵周身泄出的怒意直白又濃鬱,可虞澤腦海中卻隻有方才看到的那個側臉。
不死心的後退一步,視線隨之開闊,他死死盯著已經縮到被子裏的那一團,嗓子莫名發啞,直到耿靖叫了他一聲。
“師兄,你看什麼呢?”
耿靖的聲音算不得太大,卻足夠讓他回神。
虞澤眸子沉下來,他想他一定是昏了頭。
他剛剛居然把那被子下的人認成了他的溪月。
慈溪月那麼愛他,即便再恨他,她也一定不會做這種事情!
虞澤蒼白的安慰著自己。
不然,慈溪月和別的男人同在一床之榻上,那場麵他光是想想都覺得痛徹心扉。
自此,虞澤再不敢看床上的人一眼。
同顏塵客套的道了歉後,他扯著不情不願的耿靖就往外走。
顏塵冷眼看著虞澤離開的背影,上前將門關好。
一直等到腳步聲走遠直至消失不見,他麵上才後知後覺滾燙發紅:“就非得這樣?”
他指的是方才慈溪月趴在他身上的那番動作。
她知不知道,那會兒他隻要低個頭,就什麼都看見了。
慈溪月卻滿不在乎的從被子裏坐起來,攏緊衣服:“做戲而已,害羞什麼?若真讓他們細細盤問,我反倒麻煩。”
說著,她又拿出了從虞澤那兒拿來的仙石,招呼顏塵上前來:“幫我護法,這東西留不得太久,不然遲早是個禍害,今晚我就要吸收它體內的所有靈氣鞏固靈根。”
顏塵這會兒正背對著慈溪月,一想到方才無意間瞥見的白皙他便覺得渾身不自在,更別說靠近她。
慈溪月等了半天沒等來人,歎息一聲,索性直接下床去抓人。
顏塵被她扯的踉蹌,回頭頂著個大紅臉,麵上哪裏還有先前的半分沉穩淡然可言。
他忍不住咬牙:“慈溪月你懂不懂男女大防?”
“是是是。”慈溪月點頭如搗蒜,拉著他的手卻絲毫不含糊:“這會兒我又不脫衣服了,你還羞什麼?穿著衣服的呢。”
顏塵:“……”
慈溪月大概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麵對她,顏塵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
這一鬧,顏塵一直到天光破曉才回屋。
慈溪月在他離開後沒多久,跟著下床梳洗打扮了一番。
吸收了仙石,她身體裏魔氣的躁動明顯弱下去。
慈溪月心情難得大好,推開門正要出去,卻不想迎頭撞上了個毀心情的人物。
虞澤明顯是在她門口守著。
見她出來,跟著就朝她這邊看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慈溪月一驚,隨即皺眉,眸中的不悅根本藏不住,直白的顯現在眼底。
他這是認出她了不成?
她戴著麵紗應該不至於啊,難不成是為昨晚失竊的事?
慈溪月警惕的很,虞澤不開口,她自然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冷漠的繞過他就想走。
虞澤卻抓準時機將她攔下。
慈溪月麵色隨即落下來,難得的好心情消失的無影無蹤:“閣下這是做什麼?”
虞澤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心頭那抹情緒更重。
昨天離開後,他一顆心久久不能平複,那個側顏與他的溪月實在太像。
哪怕當年親眼見到慈溪月消散,可他總還抱著一絲希望,今日不來親眼看看,他不甘心!
察覺到身前人的不悅,虞澤禮貌的後退一步,朝她扯出一抹笑:“昨晚之事多有冒犯,作為補償,我想請道友一並用膳。”
他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慈溪月心頭卻冷笑不止。
她太了解虞澤了,他今日來定是有所懷疑,用膳就得摘麵紗,他想看她的臉。
“不用了。”
慈溪月極力擠出一個還算得體的笑。
“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話落,慈溪月才不管他肯是不肯,轉身就要走。
虞澤不禁蹙眉:“等等。”
他追著她的步子上前。
慈溪月厭煩的厲害,步子邁的更大,動作間麵紗被風帶動。
虞澤緊緊盯著隨風鼓動的麵紗,鬼使神差的伸手朝那麵紗的一角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