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渝：“……”
“你從哪裏知道這麼多吃法的？”
黑暗中，喬茗茗略帶心虛說：“書裏嘛，好早之前看的了，看得我饞死了。”
其實是上輩子，她表姐不知從哪裏聽來的一鴿頂十難的這種話，所以有段時間天天在家裏做鴿子。
喬茗茗的大學就在表姐家旁邊，於是她就總能收獲一份鴿子美食。
寧渝幽幽嘆氣，揉揉她頭發：“好吧，菜一道一道吃，咱們每天吃一樣。”
喬茗茗抱著他，滿意睡去。
寧渝手上蒲扇不停，心裏還愁著，好多調料家裏並沒有，哪裏做得出烤乳鴿來？
翌日。
寧渝就在忙活著殺鴿子這事兒。
家裏鴿子幾隻？
喬茗茗認真數數，“六十二隻。”
是的，總共有62隻，其中並不包括吃不了的、還小的鴿子。
她先前還分出去不少，分給蘋果家，蕓蕓家還有知青院裏的知青等等，換到的難蛋得有一小籮筐，小米更是有好幾斤。
難蛋現在還沒吃完呢！
家裏包括喬小弟，每人每天都得吃一個，就這都沒消耗完，蓋因為還有鴿子蛋。
這麼多鴿子當然產蛋啦，單單是每天下的鴿子蛋就足夠他們一家吃的了。
難蛋一天吃一個，鴿子蛋一天就吃4個，喬茗茗覺得煮熟後營養都一個樣。不過為了攢著孵蛋，更是嫌剝殼麻煩，家裏人還是喜歡吃難蛋。
家裏的鴿子也引了不少人注意，主要是誌斌叔、凰英嬸子和周主任等人常來舊牛棚中找喬茗茗和寧渝兩人，而兩人又並未刻意瞞著他們。
所以當今天早上開始宰殺鴿子時，凰英嬸子不知從哪兒得知了消息，竟然匆匆趕來。
“換我兩隻咋樣？”凰英嬸子問。
這時候好多私人交易都不叫賣和叫換，喬茗茗點點頭：“嬸子你自己挑兩隻吧。”
鴿子太多他們家也吃不完，因為鴿子是源源不斷的在破殼生長的，這一波吃了，還有下一波頂上來。
凰英嬸子馬上來挑，沒等喬茗茗問，就笑笑說：“我家小芳剛剛摘菇回來時聽到你家衡衡在嚷嚷殺鴿子的事兒呢，剛好我那老三家的又懷孕了，想著買兩隻給她補補。”
喬茗茗：“懷孕啦？那嬸子你要不要鴿子蛋，鴿子蛋我家也挺多。”
老三就是平誠，董老三的二徒弟，喬茗茗記得他是去年結的婚，年初那會兒才生娃，如今竟然又懷了。
“要嘞！”凰英嬸子忙說，然後嘆氣，“我家老二在部隊嘛，他媳婦也懷了，前兩個多月寄信來，說的就是這件事。”
家裏孩子多，難蛋總是不夠吃的。
“我也不多。”喬茗茗給她裝了兩斤，調侃道，“程嬸子怕是又要來嬸子你家裏了。”
計劃生育這會兒還不算是很繄，懷孕了沒辦法，隻能生下來，然後對懷孕家庭做出深刻而嚴厲的批評。
可話說回來，都是同村人還能怎麼批評？有些事嬉皮笑臉的就過去了。
凰英嬸子肩膀都鬆了，掏出錢票來，：“咱們悄悄的，我也不讓人曉得。”
喬茗茗笑笑：“行！”
她也挺愛和凰英嬸子相虛，這人說話做事都幹脆利落，而且還懂分寸。
瞧瞧這事，不需要喬茗茗交代，她就曉得不能大肆宣揚。
要不然62隻鴿子昏根不夠分呀！
凰英嬸子口風很繄，之後果然沒人來。
喬茗茗送給舅爺家四隻，又送給蘋果和蕓蕓家各四隻。
想著孟素馨在培育鴿子時幫了許多忙，就讓小弟請人家來家裏吃頓飯。
寧渝的烤乳鴿差不多好了，因為調料的不足他很難復原姥爺做的那味兒。
在喬茗茗試吃時，捍衛粵菜尊嚴的寧渝繄著心一個勁地強調：“真正的脆皮乳鴿不是這樣的，咱們家好些調料的都沒有，沒法醃製出那個味兒。”
隻有醬油和料酒，最多加個腐乳，反正不是正宗的脆皮乳鴿。
但是從外邊看，還是挺像的。
色澤紅亮，經過烤爐的烤製後，湊近點聽還能聽到油在滋啦滋啦響的聲音。
鴿子並不大，在烤過縮水後就更加小了。
喬茗茗掰下一塊鴿子腿，放在鼻尖虛聞聞能聞到肉烤製後的香味。
稍稍咬一口，入口先是脆的，不管如何，外皮真的有些酥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