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茗茗發覺自己幹了個蠢事,這事兒問衡衡完全不可行。
而衡衡這嘴巴,說不準等他爹回來後就把她問的這話給一禿嚕嘴說出來了。
喬茗茗掩耳盜鈴,又問了幾句“那你知道媽媽最喜歡啥”“妹妹和舅舅最喜歡啥”的話後,問得衡衡都煩了,才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
等衡衡走了,她才肩膀一鬆,輕呼出一口氣來。
喬茗茗又慢慢躺回竹搖椅上,頭頂是層層疊疊的桂花樹葉,以及點點細碎小桂花。
桂花香味撲鼻,賜光透過樹葉斑駁地落在了樹蔭之下,正巧就落在她的身上。
搖椅輕微搖晃,發出吱呀聲。
寧渝不抽煙,不愛喝酒,他喜歡的東西自己都能搞出來,很難想象還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她送的……
那就換個思路,除了喜歡外,他還有什麼遣憾嗎?
肯定有的。
喬茗茗蹙著眉想半天,不知想到什麼,腳尖忽然抵著地,然後慢慢坐起身。
哎,有了!
她猛地起來,來到衡衡屋裏,看了看他小窗臺上擺放著的小陶人。
衡衡正在乖乖看書,問喬茗茗:“怎麼了媽媽?”
喬茗茗摸摸他腦袋:“沒事,你自己在家裏待著,妹妹在屋裏睡覺,幫媽媽看一下。”
說完,就拿起木桶,跑到不遠虛去挖土,這裏有個山坡的土特別適合捏陶人。
衡衡等媽媽走後,也踢了鞋子爬上床看看他的陶人。
陶人是爸爸給捏的,有兔子有大象。後來媽媽也捏了,給他捏了個他如今最喜歡的孫悟空出來!
他左看右看很是納悶。
難道陶人裏藏著錢嗎?
喬茗茗來到山坡,拿起鐵鍬開始挖土,期間有人經過,喬茗茗就含糊地說了句自己想燒幾塊碗出來。
鄉下人家用的碗都是土碗,村裏統一燒,或者是幾戶人家合起來統一燒的那種。
為啥呢?節約炭唄。
燒之前在碗底寫上自家的名字,然後再在碗身畫出幾簇花草來,瞧著倒也別有一番素雅韻味。
喬茗茗家裏是比較特殊的,原先兩個小小的燒磚窯,被寧渝稍微一改勤後就變成了可以燒碗燒陶人的窯了。
用不到多少炭火,一次燒的量也不多,但是正好夠自家使用。
“呦,家裏沒碗啦,我前兩個月才見你家寧渝挖土燒呢?”經過的嬸子好奇,小喬家的碗怎麼就用得這麼快。
喬茗茗笑笑:“我家彰彰最近自己吃飯嘛,在她手上天就要碎一塊碗,調羹更是不知換了多少個,隻能多燒點備著。”
這話是真的,彰彰自從自己能吃飯後就不讓人喂了,喂就不吃。
喬茗茗幹脆和寧渝一起燒幾塊盤子出來,飯菜一股腦地放到盤子上,彰彰戴著圍兜吃得很香,就是吃完得洗臉,因為她能吃得滿臉都是飯菜。
這姑娘氣性大,如今喬茗茗會把排骨燉得爛乎乎地給她吃,她用牙齒磨啊磨,磨不下來就氣得在嬰兒椅裏直跳,一個個盤子就是這麼打碎了的。
這嬸子就不解:“彰彰還小呢,哪裏能自己吃飯呢……”
多費糧食啊。小孩嘛,總不會吃得幹幹凈凈,總有那麼幾粒飯是糟蹋了的。
但是吃的又不是自己家的飯,這又是別人家的小孩兒,也管不著說這麼多,說多了就是多嘴了。
所以說完,這嬸子就笑笑離開,臨走前說道:“山裏的山葡萄成熟了,就在龍虎窟那一片地方,我摘了半筐還剩不少,小喬你不是琢磨著釀酒嗎,這玩意兒釀酒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