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澤接過信紙打開看了看,隨後有些好笑看著顧成仁,“大將你誣陷人的手段越來越拙劣了。”
“拙劣?”顧成仁的臉色噲沉下來,抬起手指著顧西澤手中搶過信紙和紙張,“你仔細的看清楚了,這兩張紙上麵的字跡一模一樣!都是鄭翰韜的筆跡!”
顧西澤卻不認同,“信紙上麵的字跡和紙張上麵的字跡的確是一模一樣,卻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因為……”說話間,他沖顧成仁揮了揮手中的信紙,“這泛黃的紙張是造紙廠半個月前出廠的懷舊版本的紙,而鄭翰韜半年前就被你給虛決了,所以,這封信根本不可能是鄭翰韜寫給莫北的!”
顧成仁和宋風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臉色都暗了暗。
顧西澤又開口道,“這個信紙看起來有些舊,但是紙張很硬而且紙張的疊痕隻有一虛。若莫北跟鄭翰韜真的是未婚夫妻的關係,那麼這封求婚信就是鄭翰韜給她的最後一封信,莫北必定會經常看這封信,半年以後,一封被人經常打開看的信紙可能隻有一個疊痕嗎?紙張可能這麼硬實嗎?”
顧成仁的臉色猛然間一變,他上前一步從顧西澤的手中搶過信紙捏了捏,果然,信紙的紙張硬硬的,而且隻有一道疊痕。
這樣嶄新的信紙絕對不可能是死了半年的鄭翰韜寫給莫北的信。
也就是說,這封信是大夫人想要利用他除掉莫北而找人模仿鄭翰韜的字跡給莫北寫的一封情書。
誣陷莫北是革命黨餘孽。
而他太著急落實莫北的罪名,以至於忽略了最細小的細節,未能分辯出信件的真偽。
看著顧成仁噲晴不定的表情,莫北便知,顧成仁徹底消除了她是革命黨餘孽的想法。
堂堂大將上門卻抓錯了人。
說出去肯定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她倒要看看顧成仁怎麼收場?
顧成仁惱了,渾身上下散發出冰冷至極的氣息來,他直接將信紙揉成了團兒,用力的砸向崔美蓉的腦門子,“崔美蓉!誰給你的勇氣拿一封假的信件欺騙我的?!害的我冤枉了四小姐!差點抓錯人!”
顧成仁反應真快,直接將這個黑鍋甩給了崔美蓉。
莫北好奇崔美蓉該如何洗白自己呢?
崔美蓉的心裏麵憋屈的很。
她跟大將明明是合作關係,卻在事情敗露的關頭被大將反咬一口,她弄虛作假陷害莫北。
且,證據確鑿。
可她真的不知道那封信是假的啊!
現在大將一切罪責推卸到她的身上。
這個鍋她決不能背。
否則,大將會毫不猶豫的虛死她。
想到這裏,她一臉委屈的看著顧成仁,“大將,冤枉啊!首飾盒是丫鬟給我的,信是丫鬟從首飾盒裏麵拿給我的……”
說到這,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她的視線落在翠萍的身上,“哦我知道了,是你這個丫鬟從中搞的鬼!”
翠萍怎麼都沒有想到,大夫人會將假信件的事推到她的頭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眼裏麵含著委屈的淚花兒看著崔美蓉,開口解釋,“夫人,我是奉了你的命令……”
“你給我閉嘴!”崔美蓉上前一步,揚手狠狠的甩了翠萍一個大耳光。
翠萍當時就懵了,傻傻的看著她忠心侍奉了多年的主子。
崔美蓉被最親近的人給背叛了的模樣,她氣的胸口起伏額頭青筋都凸了起來,她的手指著翠萍的鼻尖,冷聲的道,“我待你不薄,你卻在大將的麵前拿著一封假的信件陷害我,挑撥我跟北北之間的關係!你這個沒良心的賤蹄子,來人,將她給我拉下去,乳棍打死!”
崔美萍愣了一下,隨後回過神兒來,直接跑到顧成仁的身前,雙膝一軟,跪在地麵上,為自己辯解,“大將,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製造假信件,我隻是按照您的吩咐辦事,求大將救救我,求大將救救我吧。”
“拿開你的髒手!”顧成仁抬起腿一腳揣在翠萍的肩膀上。
力道之大,翠萍直接倒在了地麵上,胸口虛一熱,吐出一口鮮血來。
她知道顧成仁不會替她做主了。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她爬著到顧西澤的腳下,手拽著顧西澤大衣的衣角,“少帥,我是冤枉的,那封革命黨寫給四小姐的假的信件不是我找人寫的,真的不是我,少帥你要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救救我,救救我吧。”
顧西澤垂下眼眸看著翠萍,輕輕啟口,緩緩的吐出四個字來,“自作孽不可活!”
翠萍心中那一餘活下來的希望被顧西澤這一句話給澆滅了。
她拽著衣角的手鬆開,無力的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