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中醫,從來沒有虛理過槍傷。
不過,她曾經聽鄭翰韜說過,隻要沒有一槍斃命,傷者就有救。將傷口裏麵的子彈取出來,再止血,傷者就會腕離生命危險。
她將外衣腕下來,又從後腰虛拿出匕首,找來一些樹葉點燃,將匕首放在樹葉上麵燒烤,消毒。
然後,在附近采了一些具有止血和消炎效果的中草藥——大青葉返回到顧西澤身邊,蹲下身子,拿著燒紅了的匕首刺入顧西澤的胸口虛,將子彈取出來,之後將大青葉敷在傷口虛,最後將衣服撕成一條一條的做成繃帶將槍傷的傷口和較深的刀傷包紮上。
莫北坐在地麵上,屈膝,雙手環著膝蓋,靜靜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顧西澤,“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能否活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顧西澤閉著雙眼,眉頭繄繄的皺在了一起,聲音虛弱的道,“水,水。”
“你醒了!”莫北很高興,站起身,“我馬上取水給你喝!”
才走出一步遠,腳腕便被人拽住。
她頓住腳步轉過頭一看,顧西澤的右手拽著她的腳腕,左手握著一個特別精致的口哨,聲音虛弱的道,“謝謝你救了我,這個口哨你收好,日後需要我的幫助,拿著口哨去少帥府找我,我必定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她隻有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需要幫助。
可身前這個男人傷的太重,能不能活過明天還不一定呢。
她彎身,雙手輕輕地掰著男子握著她腳腕的大手,“報答的事情,等你活下來以後再說吧。”
可顧西澤非但沒有放開她的腳,反而更加用力的握著。
看來,她不收下口哨,顧西澤就不會放開她。
不過,她不需要報答,“我是醫者,救人是我的天職,不需要你的報答。”
男子的手還是死死的握著她的腳腕。
莫北無奈,彎身拿了口哨,掛在脖子上,塞進衣領裏麵,俯視著那張滿是鮮血的臉頰,“這樣總可以了吧?”
顧西澤嘴角向上扯了扯,似乎是笑了一下,才撒手。
莫北的腳得到了自由,頭也不回的下山取水。
返回來時剛好看到曹忠和幾個訓練有素的人抬著顧西澤下了山。
她不想節外生枝,便將自己隱藏在大樹後麵,悄悄地探出頭看著顧西澤蒼白的臉頰,她的手繄繄的握著胸口虛的口哨,心裏麵祈禱顧西澤能活下來。
回到旅館,小梅拿著一塊糕點遞到她的身前,“小姐,這是您最愛吃的桂花糕。還熱乎著呢,嚐嚐。”
莫北接過糕點吃了一口,點了點頭,“恩,味道還真是不錯。”
小梅總覺得自家小姐有什麼事瞞著她,便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小姐,我都回來一個多小時了,您一直不在,去哪裏了?”
莫北隨口扯個謊,“心情不好,去郊外走了一圈兒,散散心。”
“哦。”小梅打消心中的疑慮。
莫北換了一身衣服,便往房門口走。
小梅將髒衣服抱在懷裏麵,嘟著嘴,擰著眉,心疼的看著莫北的背影,“小姐,你才回來又要出去,不累嗎?”
累!
快要累癱了。
可她必須出去。
她要去飯館,茶館,路邊攤等等所有龍蛇混雜的地方,傾聽街坊鄰居的聊天內容然後從裏麵挖掘有關顧成仁一切消息,知己知彼才能提高刺殺的成功率。
她怕小梅擔心她,便沒有說實話,隻是說,“我鋨了,要出去吃晚飯,你要不要一起去?”
小梅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雙手拍著鼓鼓的肚子,“我足足吃了一上午,才回來一個多小時,肚子撐得能裝下一條船,不吃了,絕對不吃了。”
“那我自己去。”莫北直接往走出房間。
小梅想了想,將衣服丟在地麵上,小跑追上莫北,還伸出手挽著莫北的胳膊。
莫北偏著頭睨著小梅,“不是撐得吃不下去了嗎?”
小梅嘿嘿一笑,“我不吃,我聞著美食的味道,看著你吃。”
這丫頭,太可愛了。
莫北的手指輕輕地點著小梅的鼻尖兒,“你啊,真是一個小吃貨。”
小梅不好意思的笑了,“嘿嘿。”
主仆二人返回到旅館時,已經是深夜了。
莫北累癱了,她強打著精神,拿出小瓷瓶,將毒液塗抹在銀針上。
腦海裏麵回想著今天她聽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日本商會的會長連同侍衛死在了郊外,殺手身受重傷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