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晚垂下眼簾,臉上的傷懷不是作假,她是真的傷心。
但傷心之餘,江不晚也沒忘她和良玉來此的目的。
她紅了眼眶,抬手擦拭眼角的淚,道,“浮雲,我也不瞞你。其實向之寒的死並非是外界所言的那般。”
江不晚和良玉昨日研究了一夜,兩人都覺得向之寒的死和江不晚神力的更迭,恐瞞不過簫浮雲,不如他們主動提起,博取簫浮雲的信任。
“哦?難道另有隱情?”
也不知簫浮雲是真不知曉,還是演的,他看起來十分驚訝的樣子。
江不晚抬頭,淚眼婆娑,道,“其實之寒是為救我而死。”
“修補天界的方法,浮雲想來也知曉。”江不晚的聲音有幾分啞,“唯有擁有女媧之力的神可以修補。”
“本該死得人是我,是向之寒用一身神力為代價救了我。”
簫浮雲聞言,麵上一怔,沉默良久,感慨道,“寒上神尊對你還真是情深義重。”
簫浮雲想了想,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寬慰道,“你活著,對他而言已是最大的欣慰了。”
緊接著,江不晚又按著良玉的胳膊,然後低聲但又用簫浮雲可以依稀聽見的聲音說,“你在做什麼?我們不是早就查清浮雲他沒有問題嗎?”
江不晚愴然一笑,道,“他太傻了。”
良玉沒有說話,隻是悶頭痛飲,江不晚適時為他解釋,“良玉是因向之寒的死而心裏難受。”
“若真有什麼事,不是還有你們嗎?”
簫浮雲一愣,似是沒想到良玉會這麼說他。
“你是我們中存在時間最長的神,定然知曉其他法子,你為何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麵?”
江不晚大嗬一聲,“良玉!”
“醉?”簫浮雲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輕聲道,“怕是良玉對我早就心生不滿了吧。”
簫浮雲敲了敲桌麵,似乎是想故意激怒良玉似得,“想不到良玉與向之寒的情誼,反而比暮晚與向之寒的情誼還要深呢。”
“好。”簫浮雲請二位坐下,這一次竟然還主動給他們準備了酒。
良玉‘啪’的一聲,重重把酒杯放在桌麵上,抬眼看他,“你以為誰都像你這般冷血嗎?”
她苦笑著說,“我繼承了向之寒刑罰之神的神力。”
江不晚擺擺手,似乎對這些一點也不在意,
“如今我能撿回一條命已屬不易。”
他說著,頓了頓,掀起眼皮看她,冰藍色的眸子似乎是別有深意,“如今天道勢弱,所以這刑罰之神看起來有些雞肋。”
簫浮雲:“當日出事時,我正在神宮閉關,我實不知啊。”
他話落,又淺歎一聲,道,“但就算是我在,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簫浮雲說話時,冰藍色的眸子裏滿是真誠,仿佛是真的在遺憾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出麵。
良玉:“浮雲這一次竟還主動準備了美酒,當真是稀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