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會心疼……
會很心疼……
黎遠暉手下雲虎跟龍蝦坐在機場咖啡廳的露天觀景平台上，遙遙目送黎遠暉的航班滑向跑道，加速，拉升，最後飛向天際，一杯咖啡的功夫飛機遠去，在天空中小的好像麻雀。
“走了。”
“你說大哥怎麼就這麼會忽然決定親身前往呢？畢竟現在嫂子懷孕。”雲虎還有點沒大緩過神的樣子，“他什麼都沒跟我們解釋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親自去一趟？我可聽黎菲說了，嫂子最近的氣場都不對勁兒。”
“你還不知道大哥那狡猾如狼的脾氣……”
轟——
外麵一聲晴空霹靂似的悶響打斷了龍蝦未完的話，甚至在這一瞬間，他能感覺到大地和空氣都在隨之震動。
“Shit！”雲虎臉色慘白的盯著龍蝦背後的落地玻璃窗，然後失態的朝那邊狂奔過去。
龍蝦茫然回頭，不明所以地順著雲虎的方向張望，隨之臉色一變。
飛機！
甚至龍蝦都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叫做‘失事’，那看起來更像一場爆炸。
“大哥……”龍蝦反應過來了，盯著天空中濃煙四起、還未落盡的火團，表情一片慘淡的空白。
“怎麼會這樣？”雲虎看著飛機燃燒的碎片像煙火一樣從天際滑落，茫茫喃喃。
龍蝦顫抖著手掏出手機給黎遠暉撥號，撥錯了兩次，從理智上講，這根本多此一舉，但從感情上說，這就是他們想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可當撥通了之後，電話另一端冰冷的女音提示就像一把匕首直戳龍蝦心窩。
但直到他們拿到失事旅客名單，直到看到白紙黑字上的名字，倆人似乎才從恍惚不可置信的狀態中回神，承認一個鐵板釘釘、卻似乎永遠不可能發生在黎遠暉身上的某個事實。
“大哥……”
龍蝦和雲虎在機場第一時間拿到結果，盯著結果一遍遍不想相信，一路沉默的回到酒店，邁進他們訂的總統套房。
裏麵幾個自家兄弟們都從外麵回來了，他們並不知道今天黎遠暉坐飛機離開，但電視裏突然插播緊急新聞還有遇難者名單明晃晃的刺激著這些人的神經，他們在等他們的大哥回來，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
有什麼真相？
就在這裏，昨天，大哥還在說他們可以獨當一麵，還在說後續工作交給他們他會很放心……
雲虎一句話沒說，大口大口灌著檸檬冰水，試圖壓下嗓子眼裏那股說不上來的幹燥。
盡管他昨天抱怨大哥不管事，把什麼活都推給他們，但那時他心裏明白，他們自己確實有能力可以完美處理這一切事物，無需大哥多費心。就在今天之前，雲虎還覺得為大哥獨當一麵簡直不值得誇耀。
可是現在，背後那棵一直為他們遮風擋雨的大樹倒掉了，雲虎忽然覺得虛，覺得空，覺得自己就像蹣跚走路不穩的孩子，失去了依靠，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