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許世方麵露諷意,有些憤怒的拍著桌子大罵道:“不自量力,他薑潛就真以為他是濁流之間的清泉?也不好好想想,Z市這層層疊疊的關係,錯綜複雜,真正幹淨的有幾個,他倒是真以為他能捅破天去,蠢!真蠢!”
許欣站在那裏不答話。許世方說的話,她何嚐不知道,隻是薑潛的性格……她今天來,還有一個原因,蘇建輝是Z市的教育局的副局長,教育部撥出去的款項都得經過他手中,此番也可以說是試探。她知道蘇建輝如果動了手腳,許世方不可能全然不知道。
許世方沉浮幾十年,心裏跟個照妖鏡似的亮堂,說了那麼些,就是不明確表態。其實蘇建輝拿教育部的錢,他也頗為微辭,畢竟這錢太不光彩。
許欣知道,隻要老爺子心裏有譜,就是不喜歡薑潛,為了她,薑潛也是安全的,這一點心裏倒也是有幾分把握。。
母子倆從閑庭花園出來,安晴止住了腳步,對身邊的許欣說:“我有一個同學的家就在這附近,我剛好過去拿一個東西。”
“那你早點回來。”許欣倒是沒說什麼,兒子這麼大了,自然有自己的社交空間。
“嗯。”
看著許欣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安晴轉過了身,再次走進了剛剛才出來的這棟房子。
安晴進了門,沒有猶豫徑直的去了二樓,伸出手敲了敲門。
許世方打開門,看見了站在外麵的人是安晴,頗為意外。
“你好,外公,我們可以談一談嗎?”他的語氣疏遠而恭敬。
許世方側過身,“進來吧。”
安晴筆直的站在桌子前麵。許世方其實不怎麼喜歡這個外孫,安晴長得太像他的父親,那個十八年前拐走了他女兒的人。
當年,許欣執意要嫁給薑潛。到最後,許世方無法,隻好退一步讓薑潛來自己的公司做事,卻沒想到薑潛一口回絕,在那個破落的學校一幹就是十幾年。
而許欣也跟著薑潛在那個地方十幾年,毫無怨尤。
這叫他如何能不氣,自己女兒二十幾年來,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最好的,今後卻要在那種環境。在他看來簡直是自討苦吃。
開始的那幾年幾乎是斷了聯係,後來關係慢慢的才緩和過來,隔閡卻依舊在。
許世方麵無波瀾的問:“說吧,有什麼事情。”
安晴平靜的陳述:“你知道教育基金的拖欠和蘇建輝有關,也知道我父親四處碰壁也是因為蘇建輝。”
許世方沒有答話。
安晴繼續說:“你應該能察覺得到許氏公司最近有一股力量在暗動,蘇建輝似乎最近十分的欠缺資金,連著教育部撥下來的錢都動了手腳。”
許世方抬眼看向安晴,這些他何嚐不知道,不過料想蘇建輝也翻不出什麼浪。
安晴卻沒有了下文,而是徑直的走了出去。
他今天來,隻是試探。上一世,蘇建輝的野心不小,最後發動了股東大會,在許世方住在醫院的時候,搶過了大權。而許世方,卻在醫院裏再也沒能起來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