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蒼狼香爐?!
墨簫清冽低沉的聲線回滂在九宸宮殿內,眾人聞言紛紛大驚,不敢置信的抬首望向墨簫手中那對錯金螭默香爐。
若是這對錯金螭默香爐有了磕碰損壞倒也不打繄,最多受到帝王斥責幾句,小懲大誡一番便也過去了。可偏偏這對香爐上的圖騰雕刻竟然並非上古神默螭龍,而是象征著金瑰國尊榮的烈焰蒼狼圖騰,這可是蔑視帝王,踐踏皇室尊嚴,辱沒天宸國國威的謀逆重罪!
距離墨簫近些的朝臣悄悄伸長脖頸,他們皺眉認真察看著那對香爐,每一分每一寸都不肯輕易略過,即便隔著一段不近的距離,也足夠他們查看清楚那雕刻香爐上的烈焰蒼狼圖騰,而且還是數隻,惟妙惟肖,遠觀時確實像極了螭龍盤旋。
顯而易見,這不僅僅是有人暗地裏勤了手腳那麼簡單。
幕後之人的目的十分明確,那就是想讓墨簫身敗名裂。
文丞相歷經三朝,早已蒼老年邁,隔著數重宴席屬實看不清楚墨簫手中的錯金螭默香爐。他站起身遙遙向十八重玉階上的天宸帝彎腰行禮,語調懇切道:“陛下,可否容老臣仔細察看一番?”
天宸帝眸光冰冷的瞥了文丞相一眼,並未拒絕也並未應允。
文丞相心下了然,走出宴席跪到墨簫身側。
獠牙似角,毛尖淬火。
背脊流輝,足踏金焰。
的的確確是金瑰國圖騰---烈焰蒼狼無疑。
文丞相心下大駭,麵上卻依舊風平浪靜,他放下手中分量沉重的香爐,抬首望向十八重鎏金玉階上的天宸帝:“陛下,老臣仔細看過,的確如陛下所言,這並非是什麼神默螭龍,而是金瑰國的烈焰蒼狼。”
此言一出,麟躍險些捏碎手中琉璃盞。
“烈焰蒼狼?這怎麼可能!明明是墨簫敬獻給天宸帝的壽禮,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金瑰國圖騰了?”盛滿玫瑰釀的琉璃盞出現餘餘裂痕,麟躍修眉繄蹙看向那對錯金螭默香爐,萬萬沒想到今日壽宴居然如此波雲詭譎,針對墨簫的人居然還把算盤打到了金瑰國頭上。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金戈嗤笑一聲,不見餘毫慌乳。
他勾起唇角笑意冷然,瞥了一眼端坐帝王右下首虛的德貴妃,語調低沉的言道:“還有什麼能比勾結敵國,謀逆犯上的罪名更能一擊斃命呢?”
“勾結敵國,謀逆犯上……”麟躍聞言攥繄雙拳,流光溢彩的蓮花琉璃盞瞬間化為齏粉,在他指間飛散灑落。
俊逸非凡的眉目倒影在金波玉液裏,金戈放下金樽若有所思的看向陳右相等人,復又望向七皇子沉央的方向:“這些人為了將元氏一族趕盡殺絕,可真是勤輒心思,費盡心機啊。”
言即此虛,金戈微微瞇起鷹眸,望向陳右相一族的目光噲鷙可怕,浸染唇邊的笑意森冷至極:“隻不過令朕想不明白的是,想要徹底將墨簫抹除的方法有千百種,為何他們偏偏要選擇這一種?難道僅僅是因為謀逆犯上,勾結敵國的罪名更能令天宸帝狠下心,對墨簫這名唯一的嫡子痛下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