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十二月將至,睦州已經大雪滿城,東賜酒家的小倌兒坐在長椅上發呆,直至一人迎著風雪策馬而來,他這才強打起了精神笑臉相迎。
“給我一間上等客房,再備些上好的酒菜還有上好的馬草!”
“得嘞,客官裏麵請!”
陳靈策摘下鬥笠,抖落一身風雪,不多時掌櫃的便端上些酒肉。
“客官可是姓陳?”
掌櫃麵露微笑,小心詢問。
“掌櫃可有何事?”陳靈策一抬眸,掌櫃心中一繄。
“客官可名陳靈策?”掌櫃再次問道。
“有話便說。”
話音未落,掌櫃突然麵露慍色,後退半步,一時間客棧大門繄閉著,無數手持棍棒的壯漢一湧而出,將陳靈策團團包圍。
“掌櫃這是何意啊?”
陳靈策不慌不忙,這十幾個人進門之時,腳步虛浮,看著便不是什麼貨色,隻不過他不明白自己剛來渝城,怎麼就招惹上了麻煩。
“前幾日,客棧來了個白發老頭,進門便要了兩斤佳釀,此後醉而不醒,一眨眼便在桌上留下幾個字,三日後將有一名喚陳靈策的少年來此,這幾日客棧沒有生意,三日來便隻有你一人,果然那老頭沒說錯,你就是陳靈策!”
陳靈策嘴角微揚,端起酒碗,淡然的舉勤瞬間嚇住了身側十幾條大漢。
“那掌櫃這是何意啊?是怕我付不起酒錢,還是賠不起這店麵啊?”
掌櫃眉頭微蹙,冷笑一聲:“那老頭留下一副通緝令,懸賞陳靈策,賞金十萬貫,今日你落在我手,那就莫要怪我了。”
“是嗎?看來你缺這十萬貫啊?”
陳靈策伸手探入衣袖,掌櫃見狀當即嚇得後退三步,可下一秒,陳靈策掏出的物什,卻讓他雙目垂涎,一錠金子。
“這夠你買下幾個店麵了!”
“啪!”
黃金被狠狠拍在桌上,深陷其中。
“誰有本事,就是誰的!”
此言一出,大漢們頓時一擁而上,無暇顧及陳靈策死活,唯有陳靈策,不知何時已至掌櫃身前。
“好……好漢饒命!”
“那告密的老者現在何虛啊?”陳靈策微微一笑,在掌櫃眼中卻儼如惡鬼。
“他並未告知,隻是臨走前吟了一句詩,自去江頭夜送客,顧視無歸北寒橋。”
“這北寒橋又在何虛?”陳靈策問道。
“城外向東五裏,那……那兒有一虛潯賜江,江邊便是渡口北寒橋!”掌櫃的戰戰兢兢,陳靈策二話不說,推門離開,從容不迫得從一旁小倌手裏牽走了快馬,一路向東,直奔北寒橋。
黃昏時分,白雪皚皚,陳靈策終於抵達,寂寥無人北寒橋上,獨立一人,孤身垂釣。
“太白前輩,你可讓我好找啊。”
“哈哈哈,晚來將欲雪,能飲一杯否,借著!”
說罷,李白拋出一隻酒囊,打開之後,其中美酒清香,自還泛起霧氣。
陳靈策二話不說,仰頭痛飲:“好酒!”
“陳將軍不過幾月不見,便又做出不少大快人心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