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分節 一挑三(上)(1 / 2)

酒吧的二樓,懸挑的過道上,一個瘦高的年輕男人,正斜靠在竹椅上,叼著一根煙,歪著頭從身側往下觀看著一樓的情形和舞台上的表演。

這時從樓梯上來一個中年婦女,踢踢踏踏地走到年輕男人的身邊,半鞠著身子,將手中的一個長方形本子遞到年輕男人的胸口邊,“老板,這是今天到目前為止的帳目,你看一下吧!”

年輕男人正看著樓下主持人打趣著來走台表演的女歌星,女歌星雖然也是久經沙場,可比起功力深厚的主持人還是棋差一著,最後不得不答應主持人的要求,唱情歌,跳豔舞,還要至少脫兩件她身上的東西下來。正看得來勁,就聽到了中年婦女的聲音,馬上轉過頭來,並沒有生什麼氣,因為他雖然很喜歡這個主持人的風格,很喜歡看他做弄別人時,被捉弄的人的模樣,但他更喜歡的是眼前的這樣東西,帳本。他常常對自己的朋友說,“隻要是能賺錢的東西我都感興趣。”而看這個帳目,正是他能一目了然的看見自己賺了多少錢的最好方法。

“花姐,做的不錯!你這個月就要做滿了,不用再跟著翁叔了,他帶完你這個月,就會真的退休了。從現在起,就要全靠你來獨挑大梁了啊!”說到這,他又想了想,半天才拍著腦袋想起來,原來他是想和花姐說件小事,於是他抬頭對著花姐又說道,“花姐,你以後就不要叫我老板了,你要麼象翁叔一樣叫我阿明,要麼直接叫我的大名也行。”

“那怎麼行,翁叔他是老人家,德高望重,這樣叫你當然可以。那我可不行了,我可當不起。這樣吧,叫你老板的確也見外了點,我就跟其他人一樣也叫你明少吧!我看他們這樣叫你,你都挺高興的。這樣叫,你我也都安心點!”

“行行行,我真的怕死你了!每次和你說這個問題你都有扯的,隨你了,隨你了。隻要你不叫我老板和汪隊,我就我米頭發了!”

花姐笑了笑,“其實別人誰不知道你是局裏最年輕的刑警隊的副隊長啊?何必要遮遮掩掩的呢?”

“花姐啊,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現在這兩種身分是截然相反的,對立的,別人不說,是礙於我的後台硬實,但我也不能表現得太過囂張啊,逼急了,兔子都會咬人,更何況是本來就屬於最危險的動物,人啊!所以呢,我要低調、低調,盡量避諱,懂嗎,花姐?”

“是了,我的明少爺。說到這份上能不懂嗎?沒事了吧,沒事我下去做事了。”

“沒事了,你去吧!”

“哦,明少,我差點忘了。翁老叫我給你說,亞少爺在下麵帶著幾十個人呢,問你要不要找人趕走他們?”剛轉身走了兩步的花姐又回頭過來說道。

“亞少爺?誰啊?是不是那個綽號叫少爺的劉振亞啊?我看看!”明少起身貼在欄杆上向下四處尋找,還好找,一找就找到了。那是肯定的啊,就在中間的舞池邊上,一夥人在那裏不停地大喊大叫的,想不看到和聽到都辦不到。

明少看清確實是劉振亞時,就放心地又坐回了竹椅上,對著紅組說,“別管他!那小子知道這是我的場子,他不敢亂來的,叫翁老不必理會。”

看著花姐應聲走下去,明少回複了自己剛才的樣子,靠在竹椅上,享受著悠閑。他到真想看看,今天晚上會有誰給他帶來點意外的刺激或驚喜。

所有的人都在等劉振亞要等的人。

要等的人雖然姍姍來遲,不過還是來了。是二十多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帶頭的一個就是王子玉最瞧不起,也見不慣的金毛獅王。披肩的長全全部都染成了金黃色,可能是酒色掏空了身子,虛了,頭發沒營養,全部都變成了枯黃色,披著一頭枯發的他不象是獅子,倒活象一隻長毛的黃毛狗。

這一群人明顯是在外麵才喝了酒才來的。一個個都有點醉意了,一搖二晃的走進小黑酒吧的大廳。

帶頭的黃毛狗指揮著自己的手下坐下,在那裏站立不穩的東張西望,明明劉振亞就在離他五米不到的位置上坐著,他找了半天就是沒找著。

劉振亞是早就看到他了,本來想等他自己過來,可看他那樣,恐怕真的是找不到自己。沒辦法,隻好站了起來,對著他招呼到,“喂,陳二狗,我在這,過來!”

原來那個黃毛狗還真的是叫狗呢,嗬嗬。王子玉已經悄悄繞到了劉振亞的背後,因為他最初坐的位置離劉振亞有點遠,會聽不清楚他們說的話,如果真發生什麼事,他也來不及施援,所以他安排好莊俊彬後,就一個人來到了劉振亞的身後的卡座裏坐下。聽到劉振亞叫那個黃手狗,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