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秘書拿著一份文件進來,對著局長說,“來不及了,剛接到通知,有四名罪犯剛剛動手打劫了農商銀行,五名護衛全部犧牲,並搶走約2300萬元。”
“可惡!”憤怒的局長一拳砸在了桌上,杯子、筆被震得跳起來。這群喪心病狂的畜生,完全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他們動作好快啊~”所有的安排全部作廢了。因為在這樣的搶劫過後,誰也不會再在短期內又出來搶劫的。有點茫然失措的局長愣了愣,對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啊,“快,通知,趕快通知所有部門,加強把關所有能出市的地方,不管水陸空,無論車過人過,一律加強防守搜查,絕對不能讓他們再帶著槍跑出本市了!絕不能讓槍流入外地繼續做案。”既然暫時會失去罪犯的行蹤,那一定要保證槍仍在本市,以便於排查。
南平日報社印刷廠職工全體加班,增印特大號外。
頓時,滿街的報童及報攤都充斥著一個聲音,“號外號外,本市發生建國以來最大銀行運鈔車搶劫案,現場發生激烈槍戰,五人在槍戰中死亡,涉案金額高達二千叁百萬。號外號外......”
部隊裏發生的事地方上是不能隨便播報或采訪的,這必須要通過有關部門的批準,沒有批準,那怕記者知道這一獨家消息也隻能憋在肚子裏直到它發爛掉。所以,部隊丟槍的事隻是在軍隊與警隊內部傳說,在新聞報道與社會當中並沒有它的一點消息。
“醫生,他怎麼樣了?”看著剛從手術室裏出來,顯得很是疲倦的大夫,崔紅兵和譚偉國連忙異口同聲地問道。
大夫很為難又悲憤的搖了搖頭,“我沒見過這麼重的內外混合傷,對他下手的一定不是人!好在他的體質相當好,求生意誌很強,受了這麼重的傷及失了這麼多血,他也挺過來了,這本身就是個奇跡了。但你們也別抱太大希望,他後背總共中了十二刀,全部是貫穿傷。上身及頭部都受過重擊,頭部的頂骨及枕骨爆裂,矢狀縫與人字縫全部綻開,顱內積血,我已經將它的頭部清理並去除於血。體表受過鈍器重擊,多處肌肉組織斷裂壞死,多處肋骨骨折,斷裂的骨頭刺入肺部,並被刀刺穿,造成嚴重的胸室貫通傷,和開放性血氣胸。他的腎右腎挫裂傷、右腎重度積水、左腎被刺穿。病人現在生命垂危,肺部已清理並縫合,但是他的腎必須全部切除,進行換腎,他的血型很特殊,這麼短的時間隻能找他的家人來配型,如果兩個小時之內沒有合適腎源,我們醫院也無能為力!現在正在給他輸血,病人仍然沒有脫離危險!你們務必通知他的家人為他換腎,一定要快!我們這邊盡力聯係,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腎源。你們部隊上也可派人來檢驗一下,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希望!”
“換腎,家人!快,小崔,立即聯絡他的家人,盡快趕到醫院,進行手術!”代表團領導來看望的田參謀長對崔紅兵命令道。
“是!”聽到自己有愛將還有希望救活,哭幹了的淚水差點又忍不住再次掉落下來。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情深處啊。
王子玉的家不是本市的,他父母現在住在離本市有近兩百公裏遠的懷遠市。還好剛才來的時候已經打電話通知他父母了,他父母正在趕來的途中,估計不用一個小時就可以趕到醫院。保險起見,崔紅兵又撥了一次王子玉父母的手機,得知離南平市已經不足六十公裏時,心裏才覺得安定了些。
一時間,手術室外變得好安靜,所有人都在等著王子玉的父母到來。
從已經蘇醒並無大礙的吳剛嘴裏知道了他昏迷前的所有事情。為什麼歹徒會隻對王子玉下了毒手,而放過了另外兩個哨兵。歹徒的目的很明顯,是搶槍!所以排除了這是王子玉私人恩怨而造成的後果。那為什麼就他一個人受到這麼大的傷害!參謀長分析的很有道理,吳剛看到的是兩個戴頭盔的人,從背後襲擊王子玉的人他也沒看清。也就是說歹徒是怕被人認出的。這就有三個可能,一是熟人,二是流竄犯怕被通緝,三就是本市人。第一種可能性基本排除了,第二種可能性有,但是很小,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想著非置人於死地的。那麼就是第三種可能,他們是本市人,如果被王子玉認出,一定會逃不過警方的追捕。那麼非要置王子玉於死地,就隻有是王子玉製服了歹徒並看見了歹徒的樣子。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王子玉最後還是被歹徒擊殺重傷倒地,生命垂危。王子玉曾經製服歹徒,這點已經從吳剛那裏得到了證實,因為他在暈倒前,親眼看到王子玉向自己這邊衝過來。這樣分析下來,王子玉是個好樣的,沒有給部隊丟臉,他是個功臣!
“小崔,別難過!他會沒事的,他是好樣的,是你帶出來的好兵!”田參謀長拍著崔紅兵的肩膀,安慰他。
崔紅兵現在已經沒有一點軍人的形象了,哭過的雙眼布滿了血絲,衣領和袖子的扣子也一一解開,人顯得很慌張很迷茫,更多的是無助無奈的悲傷。親眼看到王子玉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背上血肉模糊,不成人樣,那種景象一直深深地刺激著他,讓他一直有種殺人的狂暴衝動。而譚偉國則一直蹲在手術室的門口,把頭深深地埋入雙腿之間,雙手指一直yongli的掐著頭,不時會大力的一拳砸在自己的頭上,要是細心點,可以看到他偶爾會不停輕輕地抽動著雙肩。
“參謀長,我想抽煙!”崔紅兵抬起頭對參謀長說。
忽然發現崔紅兵仿佛一下子憔悴了許多,整個人也變得好冷,仿佛是剛從極寒的世界裏突然一下回到溫暖的世界,靠近他的人都能體會到他剛從那個世界回來的刺骨寒風,仍能感受到呼嘯的寒風從他的身上向你卷來,帶給你身臨其境的冰涼感覺。
啪,參謀長親手給他點了一顆煙,想讓他的心裏也能熱火一點。“呼~”崔紅兵深吸了一口,長長的對著天花板吐出一口青色的煙霧。
“同誌,這是醫院不能抽煙!”一個漂亮護士MM一步一扭腰地走過來說道。崔紅兵猛的一回頭,盯住走過來的護士,布滿血絲的眼裏瞳孔猛地收縮,凝聚的目光象是變成了十萬度的火焰,隨著全身肌肉一下緊繃起來,淩厲的殺意從身體內部向外滲出,就象地獄裏出來的惡魔一樣要擇人而噬。“請......”漂亮護士MM下一句台詞剛要出口就活生生得被嚇得吞了回去。看著這個如同剛放下山的野獸般的男人,小MM差點把護墊當作尿不濕來用,全身的力氣也好象要被他那目光給燒幹,趁著最後還有點力氣,一句話不敢再說,白淨的小臉變得更加白淨,轉過身一步三晃地飛快逃走了。
三十八分鍾的等待,讓崔紅兵把參謀長包裏的煙抽成了光殼。參謀長當然能理解他的心情,崔紅兵可是他的愛將,為了一個兵調出他擅長的連排,到警衛連去就為了能更好的訓練一個兵。田參謀長都覺得他是不是有點過份的喜愛這個兵了。不過田參謀長還是幫他找團長簽了調令。這次這個兵出了這麼大的事,可想而知對他造成的影響。先盡力救活他再說吧!
王子玉的父母終於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