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幹了!”吳應才氣憤地脫掉身上的製服,狠狠地砸在地上。
“不幹正好,老子還省一個月工錢,換上你的衣服滾吧!喂,你們三個,把他看好了,看清楚他收好東西,不準讓他偷走任何一樣東西,否則我拿你們是問。”歪歪斜斜地叼著一根煙,把雙腳交叉伸直搭在辦公桌上,身子全縮在老板椅裏的劉星,臉上陰陰笑著、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是的,劉經理”,三個和吳應才剛才差點打起來的保安幸災樂禍的答到。
“退我錢!”“退什麼錢?”“我是自動辭職,工資我不要了,我要的是我交的衣服押金500塊”。
“你丫的還想要保證金,老子還沒找你要衣服損失費呢?你們保安製服都是定做的,你知不知道?他媽的象個傻大個,你走了,衣服還沒人穿得了,老子招個保安還得重新做一套。你那五百塊錢還媽P的不夠這衣服的料錢,退錢,退你媽的頭!”
漸漸握緊拳頭,青筋暴露的吳應才咬牙切齒,“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他媽今天還就吃定你了,欺負你了,你能怎麼樣?你媽的不服,舔我屁股啊!”劉星從椅子裏蹦了出來,雙手拍在桌麵上,順勢撐著身體微微前傾,氣焰囂張。
已經怒到極點的吳應才眼看就要暴發了,急劇呼吸引得寬厚的胸膛快速的一起一伏,渾身氣得微微發抖,卻猛的感覺到脖子上的玉佩隨著晃動輕輕的也蕩來蕩去,不時的碰撞在他胸肌上傳來一絲絲的涼意。玉佩是在他一歲時就早早死去的母親留給他唯一的紀念品,在他剛剛14歲的時候,父親胃癌晚期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最後時刻,吳應才守在父親的病床邊,父親臨終前撫摸著這塊玉佩,想起十多年前老婆為了救他,奮不顧身將他推開,自己卻被來不及刹住的汽車給撞死了。不由得老淚縱橫,無比心痛而後悔的對著他說,“當初我真是傻,不該不信你媽啊,就算你不是我親生的又怎麼樣啊?我怎麼能置疑她對我忠貞的愛情呢?是我害死的她!那天要是我沒有離開她,衝出馬路,她也就不會死了。可她是寧願死也不肯讓我受到一丁點傷害。你媽她真是個好人啊!她好溫柔好善良的,到臨終了她也沒說怪我的任何一句話,還在幫人家司機好說話。才才,爸爸對不起你媽啊,爸爸眼看著就快去找你媽了,希望到了下麵她會原諒我。孩子啊,記住了,爸爸這輩子做的錯事不多,卻讓我後悔了一輩子,我不能讓你也象我一樣。以後你一定要做個好人,象你媽一樣的好人,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你以後要多做些好事,就當是幫爸爸贖罪吧!”父親臨終的遺言一下子浮現在腦海裏,每每都讓他在衝動中能冷靜下來,這次也沒有例外。想著父親的話,他的身子頓時陷入僵硬,咬著牙拚命的忍住想殺了眼前這個人的衝動,努力的幾個深呼吸才讓身體不再發抖,心情也稍稍平複下來,隻是雙拳仍然緊握,以致指甲已深深陷入手掌肉中也一絲沒有查覺。
“衣服我還給你,錢是我的,我要拿回來!”稍稍冷靜下來的吳應才堅持著說道。全身家當隻剩下幾塊錢的他當然非得把錢要回來,那可是他辭了工作後活命的保證啊。今天這事本來也不是吳應才的錯,早上吳應才去接班,發現交接班記錄被人改過了,他明明是現在值白班,可記錄上是他值的卻是夜班。原來在淩晨時,由於兩個值班的保安都沒履行職責,偷偷的在一邊打瞌睡,結果小偷明目張膽的從一住房家裏偷走了大筆的現金和貴重物品,然後大搖大擺地又出門而去。聽著住戶在電話裏一通狂操,看著公安車開進小區內,兩個值夜班的保安驚得一身冷汗,夥同另一來接白班的一名保安,三人商量半天,決定改了交接班記錄,讓吳應才來背黑鍋。所以當吳應才平接班時,發現記錄被改動後,就去質問,沒想到一句話不和,就幾乎動起手來。下麵有事當然是要由上級領導來處理,四人就一起來到物管辦,找到正翹著二朗腿哼著小曲的劉副經理來解決這事。這三名保安都是劉副經理的親戚朋友介紹進來的,自然是站在了三人這方,結果是四比一的壓倒性較量,非逼吳應才承認是因為他的錯誤才給小偷有機可趁的機會。本來就窩火的吳應才自然忍無可忍,吵了起來,一直鬧成現在這樣的局麵。
“你他媽的聽不懂人話啊,還在這裏唧唧歪歪的,把他給我轟出去,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種!”三個保安一擁而上,其中兩個保安揪住他的手臂向吳應才的後背反扭,準備將他轟出去。劉星最後這句無意之間的話,恰恰正刺在吳應才最簿弱的防線上,自從他成了孤兒後,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沒有母親,說他母親是和別的男人通奸後生下他的事。一瞬間,再也忍不住的他大吼一聲,狂暴的力量讓扭住他又手的兩人根本無法掌握,甚至被帶動著從吳應才的身後移到了身前,吳應才雙手猛的yongli抬起,就已經掙脫了兩個保安原來抓著他的手,驚惶的二人抬頭看到這個一米八的壯漢雙眼通紅,猙獰恐怖,這也是二人暈倒前能看到的最後一個印象,因為吳應才在掙脫出雙手後,迅速扣住兩個保安的脖頸,雙臂發力,將二人的頭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蓬地一聲,二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地身體就軟軟的滑落在地上。吳應才沒等手上動作停頓下來,閃電般就是一記後踹。正站在吳應才背後的那個保安見忽生變故,正準備有所行動,就見一隻大腳毫無朕兆地印在他的胸腹之間,撲的一聲悶響,帶著啊的慘叫,一個龐大的身軀騰空拖著一蓬血雨飛退而去,落地後去勢不減,直到撞擊在牆角才停下來,頓時也沒了聲息。宛如殺神附體一般的吳應才緩緩地抬起身子,盯著劉星的雙眼,慢慢地踱向他,凝聚的煞氣隨著一步步的靠攏,壓製地劉副經理幾乎都不能呼吸,心髒狂跳得幾欲蹦出體外。一秒鍾,絕對不超過一秒鍾就同時解決了三個如狼似虎、有著彪悍體形的保安。劉經理嚇得腳彎發軟,一下跌摔進寬大舒適的老板椅中,雙手縮在胸前,彎著身體,同時嘴裏慌亂喊著,“你,你,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