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頌然明白這樣下去自己會馬上昏倒在地,他放棄了手上的進攻,攢足了餘下的力量,一個彈跳,淩空一個旋踢抽在了雷虎的臉上。兩人同時倒地,終於分開。可高度亢奮的雷虎卻絲毫沒有顧忌自己的傷痛,那一刻他的腦海裏隻有兩個字“進攻”,倒在地上後,一個翻滾壓在了趴在地上的呂頌然的臀部位置,左手用盡功力,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呂頌然的膝蓋彎窩上,令人心悸的骨碎聲,讓呂頌然張大嘴卻無聲的痛呼,條件反射般的向上彎曲腰部,上半身翹立起來,雷虎隨勢一個左臂的夾臂鎖喉,緊咬牙關,右手拉住左手,瞪大雙眼使力回收,呂頌然隻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身軀不象再是自己的,意識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飄遠......“住手!”
“班長,停,ovre了”。
早已看出形勢不對卻一時沒反應過來的裁判及崔紅兵都急聲大喊道。
眼見呂頌然臉孔越來越變形、黑紫,陷入狂暴的雷虎依然沒有一點收力的跡象,站在拳台邊上的崔紅兵猛的躍上拳台,快步衝上,一掌砍在了雷虎的頸動脈上,台上兩個混身是血的博擊者才雙雙癱軟在滿是血痕的拳台上,周邊的工作人員這時才反應過來,迅速衝上台來搶救傷員。想想如果再晚清醒幾秒鍾,這個特種大隊的隊副怕真的是要報銷在這裏了吧,崔紅兵也不由得冷汗長流、惶恐莫名......事後,大賽組委會暫停了比賽,全力搶救。但這名可憐的隊副仍然被重創,雙腿均被折斷,左腳更是粉碎性骨折,落下了終生殘疾,痊愈之後不得不黯然傷心的轉業離開心愛的部隊,回到老家聽從安置,在農業廳當了個沒錢沒權的部門主任,鬱鬱不得誌。崔紅兵也因為心神受到太大影響,在之後恢複比賽,進入四強之戰時被人打下拳台,停止了在大賽中前進的步伐。雷虎也因此事受到記大過處分,關進了禁閉室。原本團裏保送上軍校的正是他,卻因此事不得不撤下他的名單,換成了崔紅兵。知道這一消息後仍在禁閉室內的雷虎砸碎他能砸碎的一切東西。在他的心中,本來一直把崔紅兵當成是他的好兄弟,可沒想到的是,最後居然是自己的好兄弟霸占了他原來應得的名額,讓他更是憤憤,好兄弟現在在他的心中成了他最為痛恨的仇人,他發誓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崔紅兵這個臭小子。好在崔紅兵接到通知後立即被暫時調離原單位,到軍區教導隊統一學習,臨走時也覺得不好麵對自己的雷哥,悄然帶著行李離去。否則以雷虎的性格,真不知他們相遇後會演出什麼樣的火星撞地球的精彩及釀成什麼樣不可收拾的悲劇。從禁閉室放出來後,對於崔紅兵的不辭而別更是耿耿於懷,雷虎天天深陷在瘋狂的暴怒中掙紮,終於,魔鬼與天使的較量中,魔鬼主導了他的思想,在一個星期後,他獨身夜襲了團軍械庫,擊暈擊傷了多名警衛後,搶走三把自動步槍及兩把手槍,手榴彈十枚,彈藥若幹。在逃避團部及軍區聯合武警公安重兵布下追捕大網的過程中,他硬是憑借他過人的軍事本領及機智判斷,在大網合圍前令人意想不到的主動出擊,突擊防線缺口,在擊傷數十人後(並不是他槍法不準,看看中槍受傷的人,全部傷在左腿膝蓋位置,他不擊殺他們,完全是一種輕蔑,是警告,更是對軍區處罰不滿而進行的赤裸裸挑釁),迅速潛入邊境的深山老林中不見了蹤影。雖然中央震怒之下專人專線負責此案,進行重點布控,懸賞重金緝拿,但雷虎似乎就這樣在地球上消失了一樣,從此再無音迅。
細細回想,到如今譚偉國仍記得自己當任狙擊手一職,在二十個狙擊手中他是唯一最後有機會鎖定了雷虎身形從而進行擊發的人。他從狙擊步槍的瞄準鏡內正努力鎖定他快速跑著“Z”形無序移動的身軀,突然,雷虎在即將鑽入樹林前停了下來,回頭對著正迅速撲來的追捕大軍那冷冷的一瞥,是鄙視,是陰冷,更是心有不甘的複仇火焰。隨即稍稍抬頭望了一眼譚偉國的狙擊點,一絲嘲諷的笑意從雷虎滿臉胡渣的嘴角翹起。雷虎一頭淩亂短發的腦袋緩緩衝著譚偉國這邊搖了搖,那神態簡直比李小龍晃動指頭對著外國佬說你不行還要囂張,冰冷的目光及淡淡的嘲笑刹時刺得譚偉國心頭一驚、渾身冒栗,居然忘了扣動板機,當然就算沒受到影響,扣動板機後直接能命中他的機率恐怕也是接近於零。因為譚偉國知道,雷虎一定是查覺了自己的鎖定,最後關頭他一定能閃得開那致命一槍。時至今日,譚偉國時常都會被他那最後定格的陰冷眼神和譏笑從夢中驚醒,一身的泠汗......“想什麼呢?”
譚偉國飄遠思緒被拉了回來,“沒什麼,在想他!”
“嗯,我也是。當年的事我也有些欠意,真不該去頂替他的名額,讓他猛鑽牛角尖,越走越錯啊!”
“這,不能怪你,我覺得就是他心態本身就有問題。”
“哎......不說他了,過去這麼久了。唔,你好好的把王子玉訓練出來,他的體格和黃金比例的身材應該能成為繼雷之後又一個新的兵王。哦,對了,這次務必要把你的兵帶出點成績來,今年是組織考慮你提幹的時間了,為自己加重竟爭的法碼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