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裏猛的一陣晃蕩,嘴裏噴出一口鮮血,雙眼發黑,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和自己的腦幹一起搖晃著。右耳除了巨大的嗡嗡聲不再聽得到其他任何聲音。唯有左耳裏隱隱傳來裁判的讀秒聲,“1、2、3、4......”,難道就這樣輸了?靠,不可能。從前幾場見識過這位呂隊副與其他選手對戰的身手後,雷虎深深感覺對手的不易對付,並且他似乎在以往的比賽中根本沒有盡到全力,一定還有殺手鐧當後手。所以今天他才故意賣拙,假裝移動不靈活,處處受製,就是等對手自動發出殺招,自己好後發製人而一舉成功。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手的實戰經驗實在不是蓋的,在一堆虛招過後,完全讓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並身處不利位置後才迅雷不及掩耳這勢發動了最強攻擊。雖然自己從頭到尾都誌在防範他那不知底細的絕招,可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他的招式太快了,真是太快了,已經幾乎超越了人類正常反應速度。如果不是提前預警,並及時做好了防護,此時的他肯定已經昏迷不醒了。鬱悶,裝熊差點把自己裝栽在這裏了,上來就吃了個大虧,這是以前絕無可能發生事情,老子宰了你。深深的吸入一口氣,雷虎艱難的吞咽下口腔內的餘血,鮮血惺味的刺激,讓他狂性暴發,雙眼充滿血絲,一股熱血直衝後腦門,緩緩站了起來,仰頭長嘯一聲,使勁晃了晃還有些發暈的腦袋,嘴角的餘血被甩得倒掛在臉上,與臉上流下的汗水混跡一起,再次流向下巴,慢慢低下頭來雙目圓瞪,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對手,顯得極其猙獰。
“好,不錯,真是不錯!,不過--現在,該輪到我的表演了吧!好戲,才剛剛上場,嘿嘿嘿......”
用戴著拳套的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伸手推開還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的裁判,嗖的撲向對手,真是動如脫兔,迅如閃電,右手一記直拳轟向對手的麵門。此時的呂頌然一直都在驚訝,為何他明明結結實實地受了自己的最強攻擊,竟然會隻是象受了點輕傷一樣,屁事不得呢?還沒有想通的呂頌然豁然發現雷虎已經如幽靈般出現在自己麵前,自己的雙眼雖然一直看著他,卻並沒有捕捉到他撲過來的身影,一股淩厲的拳風就已經對著麵門狂奔而至,壓得他幾欲無法呼吸。好快的身法、好霸道的重拳!倉促之間,他抬手格當的同時,彎腰偏頭,身形右移。看到呂頌然的快速反應,一絲冷笑爬上了嘴角,猛的收住直奔的右拳,身形右移,左腿一記橫掃踢向呂頌然的腰間,右拳卻已暗暗蓄勁。感覺左手沒有格擋到對手重拳的呂頌然,暗叫不好,一條鐵一樣的腿就已經攻至腰間,無奈隻能迅速向左方橫邁一步,勘勘躲過。在呂頌然向左移動的同時,趁著他尚未站穩,雷虎蓄力已久的右拳由下而上一記下勾拳重重的擊向呂頌然的下頜。呂頌然在向左移動之前,就猜到對手必然會在此時發動進攻,所以他在沒有完全站穩之時,右腳就是一個直踹,以求逼退對方的進攻。可他卻不知道,雷虎最大的危險不是他擁有的超強抗擊打能力,而是他的狂暴,一種完全舍棄防守一味進攻的狂暴纏打。兩人同時中招,下頜被重擊後的呂頌然,噔噔地踉蹌後退,口腔內的傷勢讓他嘴角慢慢流出殷紅的血液,胸腹中腿的雷虎喉頭一甜,壓製不住的一口鮮血噴在了呂頌然尚未收回的腿上。
“來啊,來啊!”狂怒的雷虎象個受傷的暴龍,轟隆隆的猶如坦克車般向目標碾壓過去。
還在發懵的呂頌然剛穩住身形,眼角就瞥見迅速逼近的雷虎,一記右鞭腿,誌不在傷敵,隻想著借對手閃避的擋口喘口氣,恢複一下暈暈的頭腦。
看見對手攻來的一腿,雷虎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一個開聲吐氣,上身肌肉驟然緊繃,用左肋硬抗住對手的攻擊,並順勢用左臂夾住對手的右腿,右手猛的砸在呂頌然的小腿骨上。
“哢”的一聲緊接著“啊”,一聲痛呼,尖銳的斷骨痛意把呂頌然徹底從暈乎的境地喚醒,不由分說一拳就擊在了雷虎的臉上,血花四濺中,雷虎怪吼連連,死命夾住對手的右腿,右拳快速直拳衝擊,眼見也是一陣血花盛開。兩人就這樣糾纏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打得拳台上猶如飄起了血霧,汗水和鮮血在不斷擴大侵蝕著拳台上的地盤,所有旁觀者在血的篇章裏都直愣愣的沒了反應......論抗擊打能力,呂頌然無論如何是比不過雷虎這個擁有變態體格的狂人的。互擊之下,呂頌然的雙眼黯淡下去了,連續的打擊已令他來不及呼吸,大腦在嚴重缺氧的情況下,意識越來越模糊,力氣也隨著意識迅速在消逝著。雖然兩個人的臉上都是血跡斑斑,於腫與創口都在擴大,但雷虎卻在血霧的刺激下越顯興奮,雙眼仿佛冒出精光,就象一匹凶殘饑餓的野狼突然發現了肥美的羊群一樣,貪婪、殘忍、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