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切照舊。
隨著狄亞羅斯的日漸練習,羅德爾騎士不再那麼容易擊潰他。狄亞羅斯也看出羅德爾騎士是在好心訓練他,對騎士敬重有加。親切地稱呼騎士為二哥。
騎士依然沉默以對,小壺倒是先好奇起來:
“為什麼是二哥?”
“我確實有個大哥,叫別人大哥,我覺得對不起他。”狄亞羅斯說,“我的哥哥不像我,他是真正的英雄,名門霍斯勞家的驕傲。”
“霍斯勞……”小壺重複著這個好聽的名字。
“霍斯勞家的人,冷酷寡言,不需要用狠話來證明自己。”狄亞羅斯說,“霍斯勞以血代言。”
“好酷哦!”
小壺身上的紋路都閃亮起來,仿佛一閃一閃的明亮眼眸。
小壺看向羅德爾騎士:
“教官先生,你知道嗎?”
羅德爾騎士冷酷地說:
“組間休息結束,繼續訓練。”
一人一壺隻好結束閑聊,和羅德爾騎士對練。
仿佛是家族的誓言給了狄亞羅斯力量,這次他發揮異常出色,擋住了羅德爾騎士的每次攻擊。
長鞭甩出,借助鞭子的特性,隔著盾牌鞭笞而出,又繞過羅德爾騎士的盾牌,在他的身上劃出一道傷痕。
感受到身上的衝擊,羅德爾騎士弓身,抬盾衝鋒,狠狠朝狄亞羅斯撞去。
狄亞羅斯將盾牌插進地上,擋住羅德爾騎士的黃金大盾,微微錯開舉盾的角度,將黃金大盾蕩開一點,露出懷中一點破綻。
羅德爾騎士另一隻手舉著長矛,也朝懷內掃蕩。
狄亞羅斯出腿踢擊,頓了一下,等到長槍蕩過去,才踹向羅德爾騎士,將他踢開。
羅德爾騎士倒退幾步,站定,輕輕撫摸著胸前的灰塵。
狄亞羅斯心中有些喜悅,也有些慶幸。今天羅德爾騎士有些遲鈍,否則他本不會這麼輕易得手。
是累了嗎?狄亞羅斯心想。
羅德爾騎士拍拍胸前的灰塵,用手仔細擦拭胸口的汙泥,反複擦拭,一直到胸口鋥光瓦亮,反射出狄亞羅斯和小壺的身影,才停下來。
“不錯。”羅德爾騎士這才開口,“我已經沒什麼能教你的了。今天可以早點休息了。”
狄亞羅斯和小壺都歡呼起來。為他們的階段性勝利而喜悅。
今天狄亞羅斯也沒有維壺工作,剛好可以久違地休息一番,美美睡上一覺。
狄亞羅斯想起來:“對了,騎士老哥,你的身份是?”
狄亞羅斯不樂意了:
“不是說我贏了就說名字嗎。”
“你還沒勝過我。”羅德爾騎士說,“我的真本事你還未領教。”
狄亞羅斯覺得羅德爾騎士有點耍賴了,但不敢真的找他理論。若是騎士真有本領未領教,那今天的休假就又沒了。
他轉身回木屋。
羅德爾騎士開口:
“有一點你確實勝過了我。”
“什麼?”狄亞羅斯好奇。
“你的盾勝過了我。”
狄亞羅斯不好說這話是嘲諷還是誇讚,他聽著有點不樂意了:
“明明我們的盾牌差不多吧。”
他可是專門對比過的,羅德爾騎士的黃金大盾,跟自己的大盾比幾乎相差無幾,甚至因為造型和設計,體感還要更沉重幾分。
但羅德爾騎士恢複了往日的沉默和冷酷,他轉身麵向大海,不再理會狄亞羅斯。
狄亞羅斯也沒多糾結,他準備好好休息一番,養精蓄銳,明日再領教羅德爾騎士的真本領。
等狄亞羅斯和小壺第二天休息好,卻哪兒也找不到羅德爾騎士了。
最終兩人在懸崖邊,找到了疊放地整整齊齊的鎧甲頭盔。鎧甲老舊,不減光輝。
狄亞羅斯有點不妙的猜想,他把無名叫來,想詢問他的見解。
無名看了看懸崖邊,語氣也有些低沉:“他跳崖了啊……”
聽到自己的猜想被無名說出,狄亞羅斯腳下有些不穩:
“為什麼?”
“因為絕望吧。”無名說,“他已經漸漸瞎了,在黑暗中,再看不到那抹金色,他大約受不了吧。”
“絕望……”狄亞羅斯回想起近日的戰鬥,想起羅德爾騎士那不服輸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