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換身體就要聯係那個討厭的同行。
瑟濂側過頭,看著手上的結晶,默然片刻,開口道:
“你之前說得那個故事,是真的嗎?你用斷劍打穿了囚籠,劍刃都磨鋒利了?”
無名說:“是假的。”
“啊?”
“其實斷劍徹底斷了,我最後是用拳頭才打過去的。”無名說,“不過那不是為了鼓勵你嗎,適當的誇張和藝術化的表達不是很正常的——之後你就安全等待星落,然後研究結晶——你幹嘛?”
瑟濂舉起結晶拳套:“學術交流,給你看看結晶人的魔法。”
她兩手碰碰:“我也要用拳頭打出一片天,感受結晶人之怒吧!”
瑟濂展現著自己天才魔法師的實力——用拳頭施展著奔放結晶。
片刻後,瑟濂氣喘籲籲停下,虛弱的身體不堪重負,酸痛到再也揮舞不動拳頭。
“很好,你這身體常年不運動,多複健有好處。”無名坐到瑟濂身邊,“你之前說你認識一個傀儡師對吧?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
瑟濂聲音透著不滿:
“聯係他做什麼?”
“你不願意?”無名聽出瑟濂的語氣不對,“那就是幫你準備書房的人?”
瑟濂說:“沒錯,不過那人是個怪人,即使以我的標準,他都是個讓人討厭的家夥。”
“傀儡術很有潛力,我們或許可以從中找到石中智慧的關鍵。”無名解釋,“而且蓋立德的礦洞很適合讓傀儡來開采。”
瑟濂下意識又想釋放個爆散結晶,但看到無名那亮晶晶的眼睛,歎了口氣:
“算了,既然是你的要求,我回頭給你寫封介紹信。”
“好耶!”無名跳起來。
像鯉魚一樣,在墜星獸身上來了一個後空翻。
紅光掠過無名的下巴,以毫厘之差在無名臉上方竄過。
亂流將空氣攪碎,將細密的傷痕刻在無名的盔甲上。
“什麼人?”瑟濂立刻警戒,魔法輝劍在背後繞成一扇半圓環,自動監視著周圍的一切異動。
“辦法來了。”回答瑟濂的卻是無名。
他興奮地掏出劍盾,卻是朝後方格擋,擋在瑟濂背後。
紅光繞了個圈又回來,被無名的盾牌擋住,霎那間的停頓,展現出方形處刑大劍的本體。
“鈴珠獵人。”無名說,“還是這一套,不嫌煩?”
血紅的罪人身影出現在墜星獸前方,身披荊棘,手持大盾。
“找到我頭上了嘿。”瑟濂正好肚子裏有點火氣,手上的結晶直接飆出幾發帚星,與輝劍一同射出,封鎖住鈴珠獵人的所有退路。
鈴珠獵人避無可避,隻能閃到攻擊較為薄弱的地方,舉盾硬抗。
但當大盾擋住鈴珠獵人的視線,一塊結晶團已經飄到鈴珠獵人的上方,向下揮灑結晶碎片。
刀片般鋒利的結晶碎片切割著鈴珠獵人身上的鐵棘,鮮血飄散。
無名也沒閑著,把長劍收回腰間,持盾的手臂燃起火光,一個發力,盾牌先堅持不住了,直接被旋轉的大劍貫穿。
無名舍棄盾牌,一把抓住大劍,任由劍身上的淩厲劍氣切割盔甲,留下一道道深痕。
無名用另一隻手敲敲瑟濂的頭套:
“能不能再用你那結晶人之怒?”
“距離太遠了,不好用。”瑟濂回答。
“沒事,主要是用來幹擾他視線。”無名說。
“幹擾視線?好辦。”瑟濂伸出結晶拳套,一手發出結晶的奔流,結晶愈加細碎,難以形成有效傷害,但將四周光芒折射地眼花繚亂。
她的另一隻手指向天空,無數星光從她手上冒出,飄向鈴珠獵人上空,凝聚成一片黑暗星雲。
隨後,星雨如瀑,轟然而下。
即使遠遠旁觀,都已經看不清鈴珠獵人的身影,身處攻擊中心的鈴珠獵人更不用說,必然早已看不清任何事物。
在瑟濂的掩護下,墜星獸的紫色激光衝出,蒸發沿途一切。
鈴珠獵人好像感應到什麼,頂著魔法的傷害衝出,堪堪閃過那恐怖的岩石碎流,一隻腳卷入其中,直接變成碎渣。
鈴珠獵人摔進草叢中,一陣窸窣,不見了蹤影。
“嘖,被他跑掉了。”瑟濂有些不甘,“那家夥似乎不是用眼睛來視物的。”
無名依然樂嗬嗬得:“沒事,有這個就好。”
他展示著手中那柄大劍,劍身上纏繞的紅色劍氣正隨著鈴珠獵人的遠去而逐漸消散。
“這是什麼?”瑟濂不解。
“解決困難的辦法啊。”無名敲著那寬身大劍,發出清脆悅耳的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