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瑟濂試圖說話,都會被無名粗暴的動作折磨到語言扭曲。
就這麼拔了半天,外麵被無名的法術禁錮的魔法師們都已經擺脫了束縛,又繞回來,瑟濂都沒被救出去。
地下室就那麼一個出入口,無名被堵在了地下室內。
魔法師們卻沒有擺出嚴陣以待的陣型,而是徑直走進地下室,湊到無名跟前,毫無惡意:
“兄弟你也是來懲戒魔女的是吧?早說啊。”
魔法師們從旁邊的刑具中翻出烙印皮鞭小蠟燭,遞給無名。
“用道具嗎?”他們問無名。
“別鬧,我是來救她的。”無名說。
魔法師們不信:“她的慘叫我們大老遠就聽到了,就沒停過。”
“就是就是,誰不知道結晶的堅固,怎麼會用這種方法救人……”
“這叫獲救前必要的痛苦。”無名說,“你們懂什麼,你們被關過?”
無名給魔法師們展示瑟濂那麵容柔美的頭套:
“她現在就是璞玉懂嗎?石中劍懂嗎?曆經艱難險阻,出鞘的那一刻才能驚豔全世界。”
無名也回頭給瑟濂打氣:“寶劍鋒從磨礪出,魔礫就是輝石,輝石就是結晶,你現在這狀態就是石中劍啊,你一定會出鞘,展現自己的鋒銳的。”
“我就是觀星者,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種命運測算方式。”一個魔法師插嘴。
“這是經驗之談。”無名說,“當年我從牢裏越獄,也是拿著根斷劍挑戰強敵,不知道被砸成肉泥多少次,最後劍都磨鋒利了才逃出去。”
瑟濂都快疼暈過去了,趁著無名和魔法師說話,終於得空搶出時機:
“停停停,不是那裏,你這樣是沒法帶走我的……”
“那可未必。”無名信心滿滿,“以前也有很多人說我不能做成什麼事,但事實證明我都成功了。有誌者,事竟成!”
瑟濂冷汗直流:
“你是要把我手拽斷來救我出去嗎?”
“我怎麼會那麼殘暴。”無名說,“放心,這裏可是啜泣半島。”
瑟濂不懂無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隻見無名挺直身子,衝擊波從身上迸出。
整個地下室看熱鬧的魔法師,連同瑟濂都一起被震暈了過去。
等瑟濂從昏迷中蘇醒,無名已經帶著幾個人回到地下室,幾人的陰影投射到瑟濂的頭套上。
逆光下,隻能看到是幾個肌肉虯結穿著很少布的大隻佬。
手裏還抓著法杖。
再仔細看,那是幾個礦工。
無名說:“摩恩坑道就在啜泣半島,蓋立德那些礦工不願意回去,就都去摩恩坑道給我工作了。”
無名大手一揮:“開工!”
幾個礦工舉起法杖,輝石冒出激光,切割著瑟濂背後的牆壁。
沒一會兒瑟濂的手就從牆壁上脫離了出來——連帶著結晶一起。
瑟濂舉起寬大的袖子,手上凝著結晶,仿佛帶上了結晶拳套:
“這就是你說得出鞘?”
“結晶武器很厲害的。”無名堅持,“這就是石中劍!”
瑟濂垂下手,耷拉著肩膀,身心都不堪重負:
“算了,走吧。”
無名用大樹削成一個簡單的木雪橇,吊在墜星獸尾巴上,把礦工一起帶走,捎回摩恩坑道。
路過啜泣半島的港口,可以看到遠遠地一艘大船駛來。
又是一批新的褪色者戰士跨越霧海,來到交界地開始自己的冒險。
看著那些乘風破浪,跨越險阻前來冒險的戰士,想到這些充滿朝氣的戰士都會成為自己的客戶,無名就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信心。
大船破開風浪,恰似是在開辟新圓桌的未來。
“回去吧。”無名拍拍墜星獸的屁股。
無名沒看到,波濤之下伸出一根有半個船粗細的巨大觸須,將大船擰碎,消失在風浪中。片刻之後,隻有殘骸被衝刷進海灘。
瑟濂坐在墜星獸背上,活動著肩膀,適應手上的新配重。
不再以靈魂的投影示人,瑟濂的真身明顯沉重許多,再沒有靈魂體的那種不真切的飄渺感。
“你說我這樣怎麼畫魔法陣?”瑟濂舉著結晶拳套。
“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無名說,“我看你平常都光著腳,你可以用你靈活的腳趾畫嘛。”
瑟濂白了他一眼。
活動片刻,瑟濂勞累地躺下。
對於一個手已經被廢掉的身體,瑟濂終究是不習慣的。
她還是希望能換一個身體。